將飛針都收回到玉匣子裡,放回到儲物袋,張瀟晗轉而望著枕頭旁的小寶,小寶這一次沉睡不知道要多久,而自己日日輸送進去的靈氣對小寶來說微乎其微,一點點作用都沒有。
自己和小寶都需要一次長時間的閉關。
看看這件臥室,這不是能長時間閉關的地方,地方太狹窄了,還不安全,不方便佈置聚靈陣和聚靈草。剛想到這,禁制忽然間出現波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闖進來而先叩門一樣。
張瀟晗楞一下,下意識開啟了一點禁制,一個小巧的玉符闖進來,范筱梵的聲音從玉符中傳來:“開啟禁制,我有事情找你。”
張瀟晗望著空中的玉符楞了一下,站起來,將小寶收在懷裡,揮手撤下禁制,開啟臥室的門。
范筱梵就站在外面,張瀟晗並沒有相讓的意思,而是堵在門口。
范筱梵上下打量一下張瀟晗,點點頭:“全都恢復了,很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彷彿也知道張瀟晗不會請他進入臥室一樣,轉身向大廳走去,張瀟晗關了臥室的門跟過去。
坐在正座上,范筱梵並沒有讓張瀟晗坐下來,一副主人的模樣,張瀟晗淡然地站在下手,心裡卻把這一幕死死地記下來,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這個位置調過來,一定。
“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知你,既然你是我名義上的侍妾。”范筱梵大模大樣地說道:“我的師尊和師門的一些弟子們就要過來了,這個洞府你必須要讓出來。”
仙農洞府內最大的兩個洞府一直是張蕭晗和小寶居住,現在靈武大陸的修士要過來了,張蕭晗那麼微末的修為,自然要把地方讓出來了。
看到張瀟晗面無表情,范筱梵微微皺眉,接著道:“你就住在我的洞府裡,我給你準備了房間,無事的時候就安心修煉,不要出來了。”
張瀟晗聞言沉默了一會,范筱梵有些惱怒,她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還以為她是仙農洞府的主人?結丹初期微末的修為就還想要霸佔這個最大的洞府?
卻聽到張瀟晗沉靜的回答道:“範前輩何不放我離開?”
范筱梵眉毛一揚,一時沒有明白張瀟晗的意思,她是以退為進?
她連名義上的侍妾都不願意做?這個想法一出現,范筱梵的心裡就不舒服起來,瞧著張瀟晗安靜的面容,表情漸漸冷起來。
好一會才冷冷說道:“在我的身邊,你該是最安全的,你以為你在仙農洞府兩年後,還有誰會願意放過你嗎?你那個師尊,還有王城的歐陽鷗,你認為以你一人之力可以抗衡得了一個門派,還是一個王城勢力?”
張瀟晗淡淡道:“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已經盡了全力,自然就不會計較其它許多了,我既不想抗衡一個門派,也不想與王城的勢力對抗,我只想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地修煉。”
“哈!”范筱梵彷彿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安安穩穩地修煉?哪一個修士不想安安穩穩地修煉?可是哪一個修士能做到這一點?修煉本身就是逆天而行,自然就不用想安穩了,修煉一途就是不斷地爭奪,與天奪,與人奪,不但與天奪命,還要與人奪命,與人奪寶,若是你不奪,就要被別人奪了去。”
說著范筱梵又冷笑一聲:“我就不明白了,你這般的想法,怎麼就能安安穩穩地修煉到現在了。”
張瀟晗默然,范筱梵說得是實情,修士的一生就是不斷與人爭奪的一生,若是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那是不現實的。
“我不妨直接和你說明,你若是想離開我也不會阻攔你,我們靈武大陸的修士過來以後,這塊大陸的格局很快就會發生變化,在我身邊……”
范筱梵的聲音忽然間溫和了些:“修煉一途,修為越往上遞增,修煉中遇到的問題會越多,這一段時間,我發現你在修煉過程中幾乎一直都是在獨立摸索的,很多東西都並不明白,而每一修煉階段相對應的法術你也幾乎都不瞭解。”
說到這,范筱梵的聲音越發溫和了:“有高階修士指點,在修煉一途會少走許多彎路。”
范筱梵幾乎是明著說會幫助張瀟晗提升修為了,張瀟晗不能不心動。
從她穿越至今,修煉一途上真的可以算作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麼指點,在玄真派內,她靠著門派的貢獻點聽過師叔師祖的講課,可是根本沒有資格提出任何修煉中的問題,到後來為了隱瞞她的修為和修煉的功法,她更是隻能默默地聽。
她一直希望能好好系統地瞭解學習修仙的知識,將以前不懂得地方補上,現在就有了這個機會,范筱梵幾乎是明言了,只要她肯留下來。
可是留下來的身份,所謂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留下來,接受了他的庇護,不就是認可了侍妾的身份嗎?
侍妾!
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張瀟晗的心,難道自己從前世穿越而來,為了修仙就要作為他人的侍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