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倒也是你霍危樓的一貫作風,那些人再怎麼興風作浪,你自巋然不動。嗯~瞭然。”
莫東言看著霍危樓一副貌似有點兒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想了想倒也是對他的路子。
不過,他還是好奇地緊,畢竟自莫東言入大理寺以來,經他手的案子不計其數,什麼驚天的大案,什麼離奇的怪案,什麼樣的他沒見過。
但是無論如何,這換親的案子倒還真是頭一遭碰上,而且,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本國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府,更讓莫東言忍不住想要吃這個瓜了。
“話說,這個草包……啊呃……是這個江南富商之女閨名叫什麼?”莫東言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嘮起。
聽到這個問題,霍危樓果然沒再三緘其口,嘴角忍不住扯了一個旁人極不易察覺的笑,然後一字一字地吐了出來,“沈——心——玥。”
“沈心玥,”莫東言挑了挑眉,“這草包名字倒是雅緻。她現在人在何處?”
“現在?”霍危樓臉上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莫東言。
莫東言不解其意,心想這霍危樓今日是怎麼了,莫不是王府這些事讓他腦子亂得不靈光了,怎麼怪怪的,只得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問題,“對呀。既然這個草包是個冒名頂替的傢伙,他們戲也演了你也看了,那留她自然也就無用了。你是一封休妻書將她打回原籍了,還是打入大牢了?”
莫東言心想左右這些事情都是太傅府那位千金大小姐蘭清若搞出來的,這江南富商之女再草包也只是個無辜受害者,那個閒散富貴的公子霍子曜沒嫁成,要是再被霍危樓遷怒一下子打入大牢,左右是不合適的。
霍危樓笑笑,“哦,原來是問這呀。”
“那自然。不然你以為呢?”莫東言瞥了霍危樓一眼,對他今日的表現甚不滿意。
霍危樓不動聲色,慢悠悠地道,“既沒有寫休妻書打回原籍,也沒有打入大牢,而是——留在了王府。”
剛才還在心裡替沈心玥打抱不平的莫東言這下不淡定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一臉吃驚地表情看著霍危樓,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許多,“什麼?這到底是何情況啊,霍危樓。那是個冒名頂替的草包,你沒有將她一腳踢出王府,反而還任她留在王府裡面招笑柄?”
包房隔壁。
本打算喝完這口茶馬上就走的沈心玥聽到莫東言這一口一個“草包”,一口一個“冒名頂替”,又要“把她一腳踢出王府”,一個把持不住,“噗”地一聲,這最後一口茶險些沒把她嗆死,茶水也稀里嘩啦地留了一下巴。
雖然心裡清楚那個莫東言嘴裡指的並非是真正的自己,但是沈心玥感同身受呀。
為啥?
因為她本名確實就叫沈心玥,而且現在也確實佔用了人家江南富商那個草包大小姐的身體,論哪兒,都是跟她息息相關,分不開了。
所以,沈心玥聽得那個莫東言的話,真真給氣得要七竅生煙。
但是眼下沈心玥又不敢作聲,畢竟霍危樓一再叮囑她不要參與此事,她卻偷偷跟了來,不是啥光明正大的行為。
而且,而且她還要去追那個府尹大人張少甫。
所以在心裡問候了莫東言千萬遍以後,沈心玥剛要邁腳離開,卻聽得隔壁莫東言警惕的聲音傳來,“什麼聲音?”
嚇得沈心玥一下子心臟被提到了嗓子兒,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暗暗思忖豐萬一被霍危樓發現她也在這裡,該如何解釋才能矇混過關。
怎料一向警惕性很高的霍危樓卻是一副你有點兒大驚小怪的腔調說道,“能有什麼聲音?無非就是喝口茶水被嗆著,吃口飯被噎著,走個路被桌子腿兒絆著吧。畢竟有的人太笨了,有的人太老了。東言,你今日有點兒少見多怪了。”
那頭兒的莫東言想了想也對,畢竟今日他們在此吃飯飲酒也並未清場,這“蘭苑酒樓”怎麼也是這附近的一個招牌酒樓,來的人形形色色,確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於是莫東言不再糾結隔壁的聲音,又招呼著霍危樓與他把酒言歡,畢竟他離京多日,也確實想與霍危樓一醉方休了。
沈心玥長吁了一口氣,趁此機會,趕緊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包房。
“蘭苑酒樓”樓下,侍女司其已經牽著一匹俊俏的馬兒等在那裡。
這匹馬,體型雖不大,但是看上去體格結實,四肢強健,很是喜人。
“公子,請上馬。”司其忍住不笑。
“嗯。”沈心玥裝腔作勢地學著男人樣蹬著馬鐙一躍而上,動作乾淨利落。
現代社會時,沈心玥對於電視上的古裝片動不動就來個女扮男裝的大小姐或是公主出遊十分不以為意,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發現果然還是女扮男裝比較實用。
因為古時候的那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亦或是公主之類基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出行也都是有專門的轎子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