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走上來:“怎麼了?”
“別說話。”我在淺灘上寫下這三個字,就把石頭拿給雷老五看。
雷老五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怎麼了?”
“他偷偷塞給我的。”我說道:“小心點就是了。”
雷老五看來很是疑惑,不過我讓他不說話,他也只好強忍住好奇,保持沉默。
王正泰一言不發的往前走,雷老五問我:“怎麼辦?跟不跟上去?”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走吧,不要引起王正泰的懷疑。”
我們兩個人就緊跟著王正泰,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淺灘往前走。
越往前走,淺灘上的骸骨就越多,最後竟從淺灘之中露出來了。
我很快發現這些骷髏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後腦勺上,都有一個裂縫。我知道他們生前肯定是被鈍器敲了後腦勺才死的。
這些死人到底什麼身份?又到底是誰害死他們的?這個石室,到底又有什麼作用?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竟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一個木頭人。
雖然木頭已經腐朽乾燥,不過依稀保持著木頭人的形狀。而且這木頭人的形狀,竟和爺爺留給我的木頭人,極其相似。
莫非,這是盤門木路的人留下的?盤門木路的人曾來過這裡?
又或者……死掉的這幫人,其實就是盤門的。
草,這個想法把我嚇了一跳,我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挺大,盤門的人被派到這個地方來,來執行這個工程。後來工程的主人為了保密,乾脆就把盤門的人給殺死了。
原本我對此還心存疑點,不過在我們發現了一口通往下方的“大井”的時候,我就絕望的發現,死在這兒的人,肯定是盤門的人。
在前幾年,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機器工具,能建造出如此規模的大洞,雕刻出如此的巨臉,甚至還能手工雕出這麼一口大井,除了世界上最出色的工匠組織,盤門,沒有別的組織能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
我頭皮發麻,知道安眠與此上百年的屍骨,就是盤門前輩,心頭悲痛,咕咚一聲就跪下了,磕了兩個響頭。
雷老五傻眼,問我怎麼了?
我沒說話,站起來看著王正泰,問王正泰下一步怎麼做?
王正泰指了指那口足有兩米直徑的圓形大井,對我說道:“下去。”
“這口井通往哪兒?”我問道。
王正泰搖頭:“不清楚。”
正在我準備下去的時候,下頭竟再次傳來談論聲。
看來之前我們在懸崖上頭聽到的動靜,也是從這口井中傳來的。
只是他們到底在討論些什麼,依舊是聽不明白。不過我肯定那的確是人交談的聲音。
下頭有人?
而且,對方會不會是這項工程的主人?不可能吧,這洞看起來少說得有上百年的歷史,就算工程的主人曾留在這兒,估計也早就死在這兒了。
別說是一個族群在下邊生活了啊,如果他們相互交合,繁衍生息,理論上倒是有可能活到現在。
不過仔細想,我卻覺得我這個想法純屬操蛋。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根據之前發生的事,我判斷下頭肯定汞含量超標,根本不可能種下莊稼。更何況下頭還是石頭地。
廢話不多說,既然王正泰率先下去,我就知道王正泰肯定有把握不遇到危險。
所以我和雷老五也緊隨其後,跟了下去。
這座古井少說得有上百米,井壁有明顯人工雕琢痕跡,看來好像用簪子簪出來的。在如此堅固的石頭上簪出這口井,沒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是不可能的。
這口井下頭空氣明顯不足了,不過為了弄明白下頭的情況,我還是憋著難受,一點點跟著王正泰攀巖下去。
大概爬了半個鐘頭,我們就下到了那口古井的末端。不過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口古井,竟並沒有通到任何寬敞的地方,而是到了下邊,就到頭了。腳下,周圍全都是結結實實的石頭。
更離奇的是,石井底端竟有用來簪石頭的石簪,雖然金屬已經生鏽,不過還是很尖銳的,一端簪入石縫中,看來好像有人在幹活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什麼事兒,暫時離開了。
只不過這一離開,就永遠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