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把草藥咀嚼了幾下,就把碎末敷在我傷口上。頓時我更是疼的受不了。
雷老五衝我笑著:“沒事兒了吧小子,沒事兒就好。”
我上氣不接下氣,躺在地上捂著傷口:“我覺得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嘿嘿。”雷老五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啥急救手段,剛才騙你的而已。”
“你妹!”
雷老五把那株草藥給熬好了之後,就給開小差餵了下去。又脫掉上衣,捲成一卷,用水打溼之後放在開小差額頭上。
我渾身有氣無力,腹部還是陣疼。雷老五看我也發燒,就說咱們在這兒待著也不行啊,得趕緊找個大夫給瞧瞧。
為了活命,也只能堅持著繼續往前走了。
大河灘就是這樣,經常十里百里的沒人家。真不知道繼續往前走多遠才能見到人。
走了兩三個小時,我就扛不住了,渾身酥軟無力,就停下來歇一會兒。
“你們等會兒吧。”雷老五也累得不輕。不過既然是我們之中唯一健全的人,他還是主動去幫我們打獵物。一邊走還一邊罵早知道餓肚子,在大悶爐裡邊就先吃幾個烤羊腿了。
沒多久,就聽見前邊傳來一陣嚷嚷聲。好像是一個老頭兒:“你幹啥,你幹啥嘞,額一老頭兒,你抓額幹撒。”
“少廢話,老老實實跟我走,給你介紹一個大生意。”
“額有原則嘞,這荒郊野外,額不接生意。”
“這可不是你能說的算。趕緊的,再廢話給你三百多個大嘴巴子。”
沒想到了雷老五竟拽了一個老頭兒回來,我連忙說我可不吃人肉。一句話就把老頭兒給嚇壞了。
雷老五說你不吃我吃,我特麼餓瘋了。
老頭兒一屁股蹲地上:“別吃額,別吃額,額有禽流感,感染給你們就不好嘞。”
“不想死?”
“額真不想死。”
“那行,給你一個機會,把他們兩個給治好,就饒你一命。”
“老表,你跟額開玩笑的似不,額就一挖雞眼的,咋治病,你給額說額咋治?”
“不治,行。劉陽,你說是紅燒還是水煮?”
“額治,額治還不行嗎?”老傢伙一下就急眼了:“額現在就治。”
雷老五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說著,老頭兒就在揹簍裡邊搜了起來,先是把一面大旗給拿了出來。白色的大旗上頭,用黑體毛筆字寫著:“窺天命,算黴運。前知五百年,後解五百師。祖傳挖雞眼,劁豬補帶!”
我一下就樂了,這老頭兒會的東西倒是挺雜啊。說好聽點這就是遊方郎中,說難聽點就是騙百家飯的。
老頭兒一邊準備一邊嘟囔:“額專業是挖雞眼,額要是鬧出點小意外,你可別怪額,額盡力而為就是了。”
“趕緊的,哪兒那麼多廢話,你再胡說八道額就吃了你。”
雷老五故意學老頭兒的語氣,把老頭兒給氣了個半死。
老頭兒對著旗子叩拜了老半天,又是祖師爺保佑又是破戒一次老祖莫怪之類的,最後才開始用“祖傳膏藥”給我包紮傷口。
“你這雞眼長得挺怪,咋長肚子上嘞,額從來沒見過。”
我真後悔讓老東西給我治了。
很快,他用祖傳狗皮膏藥給我處置好了傷口,沒想到還真沒之前那麼疼了。
然後又給開小差熬了一些重要,給他吃了下去,沒多久開小差的溫度也開始下降。
“還說自己只會挖雞眼,這不治的挺好的嘛。”雷老五說道。
老傢伙也有點詫異,連連又跑到旗子下邊,磕頭答謝老祖,感謝老祖保佑啥的。
開小差稍稍清醒了一些,就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