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這怎麼可能?
原本還密集的人群,現在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反倒是一個個墳頭取而代之,少說也得有五六十個。
墳頭有些年頭了,早就長滿了墳頭草,表面早就龜裂了,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淒涼恐懼。
墳頭間隙還有不少森森白骨,有人的,也有野兔野貓的,根本就是一片亂墳崗。
沒有個幾十年光景,根本不可能荒涼成這種程度。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感覺腦袋發痛,扛在肩上的唐依依,依舊在亂寫亂畫著什麼,雙目緊閉,因恐懼,五官凝在了一塊。
人都上哪兒去了?別說找人,找人的痕跡都很難。而且我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見過這些墳頭,它們好像一下從地下長出來似的。
嗚嗚怪風吹著,讓我原本模糊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清醒。
我忽然想起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我們不知不覺的在馮夷埋骨地裡頭呆了幾十年,所以守在外頭的趕屍門和鏡門的人都死了個乾淨?
以前倒是聽說過這樣的傳聞,砍柴樵夫在山洞看老者下棋,忘記了時間,回去之後已經是幾十年之後……
時間把我們遺忘了?
不過這事兒實在太荒唐,以至於這個想法一產生,立刻就被我否定了。
我想起被我們俘虜的趕屍門的人。若是他還活著,就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兒。
不過在我找到那人的時候,那人早就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殘缺不全……
我從頭涼到腳。
莫非是盤門神秘力量搞的鬼?不過究竟多大的力量,能夠作用時間!盤門再牛逼,也沒牛逼到這份兒上吧。
我直感覺心裡發慌,熱血上湧。我不敢想太多,生怕腦海中又忽然冒出什麼古怪的念頭,把唐依依丟車上,就匆匆忙忙的開車離開了。
我的第一站,自然是我們在開封落腳的地方。我要找到雷老五,找到安靜和老祖,他們或許知道些什麼。
我很快找到那家旅館,旅館老闆一看見我,立刻走上來:“我說劉先生,您這幾天去哪兒了,怎麼找也找不到您。實在沒轍,只能給您退房了,我已經把房間租給新住戶了。”
“我朋友呢?”我沒時間跟他囉嗦,直接開口問答。現在唐依依還在車上“寫寫畫畫”呢,真擔心她會出什麼問題。
“什麼朋友?”我一句話倒是把老闆給問住了:“就您一個人租房的啊,沒見有什麼朋友啊。”
“怎麼可能?”我有點生氣了:“我們六個人一塊租的,公要了兩個三人間。”
“是啊。”老闆說道:“不過就您自己住啊,我還以為另一間房您準備用來放貨呢。”
“放屁!”這特麼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啊,那幾個大活人能生生消失了不成?我很是憤怒,一把抓住老闆肩膀:“我那幾個朋友?你這是不是黑店?”
“你沒病吧。”老闆也急眼了,立刻叫了兩個店員來:“這傢伙瘋了,趕緊扯開。”
“劉先生您沒事兒吧,要不要送醫院給您查查?”老闆冷嘲熱諷的道:“真是怪了,見過誣賴在旅館丟東西的,頭一次見到誣賴丟人的。”
“再在這兒鬧,我可就報警了。這是你的押金,收好不送!”
我都不知我是怎麼走出旅店的,大活人憑空消失了?或者他們根本就不存在?
唐依依的話又在我耳畔響起:“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感覺自個兒好像掉進了一個全是謎團的大窟窿裡,那些謎團讓我腦子發痛發脹……
我頹廢的回到車上。
唐依依睡著了,不過手依舊時不時的會舞動幾下。我連忙用安全帶把她給固定住,心想著今天晚上去鬼市走一遭。
三叔在鬼市擺攤,說不定走運能碰到他們呢。
我早早的就到鬼市等著了。
上半夜是小吃一條街,凌晨一點過後才是鬼市,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坐在一個攤位前,出神的望著這裡的每一個人。
這裡的每一個人,在我看來似乎都有危險性。會不會又是九黎搞鬼?串通好旅店老闆一塊騙我?鬼市那麼大,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他們肯定沒能耐讓這裡所有人都配合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