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寧臥病在床的幾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言官針對她的哮症大做文章,要陛下準太醫好好查一查戚安定的身體是否康健,以防對方也患有頑疾,致使社稷不保,國祚不穩。
戚長安聞言勃然大怒,下令重責那個言官,可即便如此依然堵不住悠悠眾口,朝堂上對於易儲之事的爭論愈演愈烈,連後宮眾人都聽到了風聲。
“瞧瞧,原來推我下高臺只是開始,棲鸞殿的人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把連環計都用上了,一計不成還有一計,他們是算準了我會發病麼?”安寧正在房間裡跟長姐下棋,聽見夏吉的回話,忍不住哼了一下。
“哮症那東西根本查不出來,言官此舉就是想惑亂人心。”
“咱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咱也不敢問。”夏吉替二人搖著扇子,憤憤道,“不過好在太子爺沒受什麼影響,依舊和那些同窗準備馬球賽,都不怕陛下責問的。”
“這有什麼可責問的,阿兄是想叫那幫朝臣們看看他身子骨好得很,對付這些慣會耍嘴皮子的人,眼見為實才是最好的回擊,所以這場球賽阿兄必須要贏,無論如何都不能叫戚安逸得逞。”
“公主說的對,乾脆直接把逸王爺打落馬,叫他一兩個月下不來床,那些人啊就不敢再說些什麼了。”夏吉興奮地揮動著拳頭,對安寧的話很贊同。
睨了自己的婢女一眼,安康追問了一句,“那蘇相呢,蘇相那邊說什麼了沒有?”
“蘇相什麼都沒說,既沒幫著咱們太子,也沒幫著那些言官,算是....中立吧。”
“阿兄和蘇錦棠的婚事就差一道旨意了,他若是說什麼便有偏幫之嫌,興許還會落人話柄,保持中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落下最後一子,安寧笑道,“阿姐,我贏了呢。”
看著面前的棋盤,少女一臉不可置信,安康抬頭看了看夏吉,果然見對方也傻了。
戚安寧這個臭棋簍子什麼時候棋藝變得這麼精湛了,竟然能贏她。
“對了,我得回宮一趟,叫棠梨把蘇錦繡給我找來,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不能讓她在這緊要關頭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將棋子胡亂收拾起來,安寧起身要走,卻被長姐一把抓住了。
“你就先別操心別人了,裴祐都來了好幾趟了,你當真不見他麼?”這幾日裴祐每每來探望,安寧都拜託她出面打發了對方,弄得安康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想起對方失落的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安寧其實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講道理,可她就是生氣,氣他在荀域面前不肯對自己好一點,氣他竟然還感謝那個王八蛋。
就算對方再接住她一千次一萬次,也抵不過他從前所做的那些事,戚安寧從心裡祈禱兩個人再也不要碰面,就算萬一見面了,她也不會給荀域任何好臉色的。
要是他還敢像從前一樣耍手段哄她上鉤,她必要一拳打過去,打到他親媽都不認識。
抽回了手,小姑娘氣鼓鼓地說道,“叫他專心幫阿兄比賽,贏了我就理他。”
回宸佑宮的途中,戚安寧意外地遇見了蘇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