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自己又怎麼了,別太過分的意思難道不是可以稍稍過分一點點麼?
走過去揉亂了她的頭髮,剛被她開啟手便湊到她眼前,滿臉寵溺,因為離得近,所以被放得無限大,“當心肝寶貝行不行,寧兒,你別總把我想那麼壞。”
他又不是讓她當那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裡的偷偷。只不過這句荀域沒敢說出來,怕再惹她不快。
“那是因為我碰見你就要倒黴,咱們兩個八字不合。”安寧想既然他喜歡帝王術,那麼總會忌諱這些的,卻忘了他連佔星祭祀都敢殺,不信神佛,不畏天命。
上輩子的荀域就是如此。
“沒關係,八字不合也要你。”荀域捻指,總覺得方才摸她頭髮的觸感還在。
“我可不要你,被拖累的又不是你,你說的輕巧。”故意走到繡架邊上想要繡那件嫁衣,安寧語氣不耐,“你快走吧,行宮離這兒又不近,你現在走天亮之前或許能到。”
“寧兒,你是在關心我麼?怕我被發現了捱打?”臉上的笑意更深,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荀域高興,也不與她計較那件肯定用不上的衣裳了,“還有,你的話沒道理,這幾次捱打的都是我,你什麼事也沒有,所以肯定不是我拖累你。”
端午他捱打,她只是關禁閉,小年他捱打,她還是關禁閉,若說第一次錯確實在他,可第二次就委實冤枉了。
安寧卻不這麼想,她覺得每次都是被荀域蠱惑了,才遭阿爺訓斥。
“你胡攪蠻纏,我就問你,你說我阿姐喜歡的不是蔣雲深,到底怎麼回事?”
故作聽不懂的樣子,荀域走到飄絮旁邊摸著鳥兒的頭道,“有麼,我不記得了。”
他本來是想告訴安寧的,可後來事情出了變故,他搭上了戚安康,對方要他允諾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自己的妹妹,這樣不管成也好還是敗也好,都不影響她們姐妹的感情。
既如此,現在說了的話,一來沒有守信,二來他也怕這個小丫頭另做打算,畢竟自兩人見面起她就討厭他,不保證若是知道真相她會不會又動什麼歪腦筋。
荀域不想節外生枝。
“王八蛋.....”想要生氣,可是安寧忍住了,只低聲罵了一句,並不打算繼續理他。
見她不說話,少年對著飄絮道,“雪花啊雪花,你可真白呢,可惜不是信鴿,不然給我們鴻雁傳書多好,也省得我來回奔波。”
安寧都要氣死了,糾正著他,“飄絮,它叫飄絮。”
回頭瞥了她一眼,荀域依舊我行我素,“叫雪花多好聽,你的病不能見柳絮,不如你問它喜歡哪個名字?”
“雪花,雪花....”白色鸚鵡諂媚地順著荀域,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帶到宸佑宮的。
走過去戳了下鸚鵡的腦袋,安寧不敢使勁兒,語氣卻很兇,“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可是阿祐送我的知不知道?”
“那就易主好了,雪花,跟我去北國吧?”
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小顆漿果來遞給它,改名為雪花的小傢伙抓著果子啃得很香,感激地重複著,“北國,北國!”
安寧嚇了一跳,這可比什麼同房之類的說辭還要命,趕忙搶了它的果子又把嘴繫上了。
“北國沒有柳絮麼,說得好像你們那兒多適宜養病似的。”做完這一切,安寧損了荀域一句。她又不是沒去過,那地方春天飄絮,秋天飄沙,夏天熱冬天冷,可比不上南國。
“我回去就讓他們把那些樹都砍了,再給你種些薄荷葉子在院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