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個意思,”荀域停下來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認真,倒不如說是誠惶誠恐來得更貼切些,他小心翼翼跟她解釋著,生怕她誤會自己,“我確實是要帶你出來玩兒,順便去宋家坐坐,若是你不喜歡做這種事,我絕不勉強。”
荀域想或許這就是她不願做皇后的原因,要管理宮裡的瑣事,還要幫他應付臣子。
當然,主要是她不信他。
安寧瞧他的樣子只覺想笑,荀域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哄她的時候不是沒有,但態度如此卑微就少見了。
阿孃在她臨來北國時跟她說過,夫妻過日子若順風順水就蜜裡調油,若是處境堪憂就同仇敵愾。方才他們兩個配合默契,他了解她的性子,而她也沒讓他失望,和雲含貝確實聊得不錯,算是一致對外了。
很想問問他,要是自己不應,以後他是不是就要交沈冷梔幫他處理這些事了。
“求我辦事,一碗冰可不夠。”朝他伸了伸手,卻被荀域輕輕打了一下。
“又要錢,你是不是掉進錢眼兒裡了。”
收回手揉著,只讓荀域以為自己真的打疼了她,想要看一看她還不許,把手背在身後藏了起來。
“寧兒,我想好了,等水運修好了,馬上就開錢莊,北國南國都要有,到時候我帶你坐船到煙波江見你阿爺,跟他商量這事兒,好不好?”
安寧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可以再見到家裡人,高興得連連點頭,就差捧著荀域的臉親過去。
“開錢莊的事兒我可是隻告訴你一個人了,若是再被旁人知道,那就是你說漏的。”荀域故意拖長了聲音,言畢還不忘打量她的表情,見戚安寧心虛地咬著唇,男人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
叫你胳膊肘往外拐,總向著孃家人。
安寧不甘心,辯解道,“賺錢的事都是沈家在做,你不會告訴嫻妃麼,萬一是她說的呢。”
把她藏在身後的手拉回來攥住,荀域眸光裡滿是促狹,“誒,怎麼還學會陷害人了。”
“我沒有!”安寧生了氣,她最討厭別人冤枉她,尤其是荀域。
“我倒寧願你會。”看著她笑笑,不知是不是安寧的錯覺,他的笑有些難過,並不像是在跟她玩笑。
“寧兒,你記著,只要是為了保護自己,你做什麼都可以,但凡覺得受了威脅,寧可錯殺也不放過都沒關係,我不會生氣,也不會矯情,說什麼你變壞了之類的屁話。”
“不過如果可以,你能告訴我是最好的,能配合你就配合你,或者幫你出出主意,若是不髒你的手就更好。只是我怕我自己顧不過來,不然一定幫你防範著。”
“做什麼都沒關係,那要是傷著你在意的人呢?”安寧有些搞不懂,感動是感動,可這樣的信任未免太極端了,她怕自己叫他失望。
現在是他欠著自己的,雖然他不知道,可安寧理直氣壯。
但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給她那麼大一個便宜,萬一有虧等著呢。
“你就是我最在意的人。”
“不是荀境?不是關貴嬪肚子裡的孩子?”說到這兒便有了幾分玩笑的意思,安寧笑的極壞,只是想借機問他在不在意子嗣。
從前他就是因為康映珠,把自己扔去胭雲臺的。
“荀境那臭小子怎麼跟你比,荀境會生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