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怪了?”安寧追問著,恨不得讓她直接給自己一個結果,又怕催得急了,惹了對方。
這些修行之人最不好打交道了,吃軟不吃硬,荀境可以給老鴇臉色,但她可不敢把眼前這個女子逼得太緊了。
“從這兩人的命格上來看,應是互相成就,患難與共的,只不過既是大業,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按理說二人只能留存一個.....”
安寧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險些就站不住。好在南柯很快又繼續開口,把後面的話說完了,“但不知為什麼,兩人的命數在某個時刻交換了,原有的劫難卸下去一半,大抵是其中一個自願為另一個人擋災了。”
荀域中了蠱毒,而韓昭一直留在京都,這樣看來確實是如南柯所言。
“那結果如何呢,兩個人最終都能活下來麼?”
搖了搖頭,南柯嘆氣道,“貴人給我的八字不全,這一段運勢應該是三個人相互糾纏,少一個都算不準。”
“三個人?”安寧不懂她說的第三個人是誰,想了想才道,“那你再算算這個。”
將自己和康卿妧的生辰八字也寫給她,安寧想著或許是因為他們都重生了,所以才把原本的命數攪亂了,“若不是這個,便再算算另一個。”
南柯點點頭,執筆繼續,快寫完的時候,卻發現墨被凍住了。
“麻煩往這裡面倒點兒黃酒,這樣就好了。”
“好。”安寧應了一句,拿著墨出去對荀境道,“來點兒酒。”
秦王大人正喝著熱茶,忽然聽見這樣一句,手裡的杯子一個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嫂嫂,你嚇了我一跳呢。”
安寧狠狠剜了他一眼,罵道,“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
“去,拿酒來。”
守在外面的丫鬟聽見物子裡傳來茶盞摔碎的聲音,想起那句“摔杯為號”,拔腿就往外跑,以至於荀境開門的時候,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沒辦法,只能麻煩厲雨,“你去要點兒酒來,我可是不敢沾染一絲酒氣,不然甄若扶要跟我拼命的。
冷麵的護衛面露嘲諷,轉身朝著前廳走去。
路上與另一個人擦肩而過,厲雨愣了一下,他感受到對方內力深厚,直覺告訴他此人定非同一般,可奈何荀境還等著他送酒,他猶豫的功夫,對方已經消失在庭院裡了。
安寧朝房間裡看了看,見荀境滿臉堆笑地朝她指指外面,就知道他定是犯懶,打發旁人去取酒了。
氣得跺了跺腳,只能問南柯算到哪兒了。
“您給我的這兩個八字,雖是與起先那兩個人牽絆頗深,但卻不是這三人之一。”
“還不是?”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她想問的第三人應該是沈穆,可安寧不知道沈穆的八字,沒有辦法給南柯。
眼看著事情進入了死衚衕,南柯卻似是想起了什麼,直接將手咬破了,以血做墨,在紙上畫了幾個安寧看不懂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