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噎得不行,安寧乾脆不理他,只對兔子說話,“希望我肚子裡的小傢伙和你一樣,面板白白的,活潑乖巧,惹人喜歡。”
“你我都生得白,孩子怎麼可能黑。”
又瞪了他一眼,轉過頭看見田心滿臉促狹的笑,安寧氣得臉都紅了。
圍場上正是一團和樂,忽見有人快馬加鞭地趕來,一下馬就開始往這邊跑,荀域擰眉,笑容頓時消散,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心頭,生怕是西涼那邊出了事情。
“啟稟陛下,秦王妃,歿了。”
荀域和安寧相視一眼,完全都是懵的狀態。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她不是快要生產了麼,是...難產?”安寧想著之前端午的時候姽嫿還告訴她自己要有小弟弟了,甄若扶胎像穩當,並沒有什麼事。
“回殿下,是,王妃從昨夜開始胎動不安,一直折騰到今早.....一,一屍兩命。”頭垂得極低,報這種事情向來都不討好,那人有些無所適從,最後四個字壓得極低。
“擺駕回宮。”
荀域撂下四個字,田心跟在他身後,忙重複道,“擺駕回宮!”
眾人一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議論著,“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宮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康卿妧走到安寧面前,看她臉色不太好,也跟著懸起心來,“是西涼的事麼?”
搖了搖頭,安寧握著她的手安慰她,“不是,是甄若扶難產,大人孩子都沒有保住。”
聞言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康卿妧便釋然了,“和從前一樣的。”
“從前?從前不是隻是沒了孩子麼?”安寧不解,她就是因為這件事被荀域送到胭雲臺去的,之後也沒聽說甄若扶有孕的事情。
兩個人上了車,康卿妧繼續道,“那都是你出事後了,她被那碗落胎藥傷了身子,之後一直沒什麼動靜,許是因為她不小心才拖累了你,所以荀域待她很是一般,但韓昭死後,西涼雖是穩住了,可北國無人可用,甄若扶因此復寵,又有了一個孩子,也是....難產而亡。”
“所以許多事哪怕重來一次,依然改變不了對麼?”安寧說完便意識到不對,她看了康卿妧一眼,對方倒是沒有在意。
“我們已經改變得夠多了,有些事也不可能全然按照我們的心願來。”就比如她能夠保住韓昭的命,卻依然保不住這份姻緣一樣。
“事關甄家,甄將軍才回了戍地,他就這麼一個女兒.......”
和安寧擔心的一樣,荀域喚了韓昭入輦,男人扶額,眉心始終擰著。
“你也別太急,畢竟還有姽嫿.......”於帝王而言,家事便是國事,秦王府的喪事事關北蜀邊境,韓昭知道荀域是怎麼想的,“蜀地你是不用擔心的,畢竟蜀國的皇子年幼,那位戚後自顧不暇,不會趁火打劫。”
“她自然不會,但不代表旁人不會打劫於她。”從前戚安康剛剛垂簾的時候,蜀地也亂過,特別是邊境之地,屬於輕弩之末,京都無暇顧及,漸漸就亂到北國來了。
但那時候甄若扶好好的,虎賁將軍沒有後顧之憂,自然應付得好,何況戚安康也不是個普通女子,很快就把禍事平息了。
時移世易,現在換了戚安樂,萬一有些變數,荀域確實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