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推著走到單景衍跟前,沈穆不想惹事,只道,“單大人也在。”
“欸,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咱們既然都在折衝府,就是兄弟,來,坐這兒一起喝一杯。”
沈穆與他不是兄弟,與他師兄弟的對那個,被自己砍死了。
皺了皺眉,男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不會說好話,更不會說軟話,何況這種情況下說了也沒什麼用。
難道要說自己脾氣急,一時衝動,請人家多多包涵麼?
他都能猜到若是他說了這些,單景衍會是什麼表情,人都死了,還怎麼包涵。
“沈兄好酒量啊,來來來,再來一杯。”單景衍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和他那個堂弟不同,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裡還不知道正在打什麼主意。
男人心裡盤算著對策,酒喝的便有些慢。
“沈兄今日不當值?”
搖了搖頭,沈穆沒說話。
“我還以為沈兄和陛下去狩獵了,畢竟你可是小公爺親自接回來的,貴客。”
依舊沒有說話,言語奚落若是忍不了,他就又要動粗了。打架沈穆是不怕的,可總那麼打好像回到了鬥獸場一樣,若是不反擊,又顯得沒種,沈穆兩廂權衡,心裡很是為難。
“我堂弟死了,我還在守喪,所以不能去打獵。”
沈穆聞言看了他一眼,差點兒就罵髒話,不能打獵所以能來這兒?
“景翊生前和這兒的一個姑娘交好,今日是他尾七,我想請這姑娘回去,悼唁下。”
從春半樓請姑娘回去悼唁,沈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單家雖不是什麼豪門大戶,但兒子們既然都能在折衝府任職,那也不是太差勁的人家,這種話也虧得單景衍說得出口。
“所以,能不能請沈大人上樓和廂房裡的貴客說說,讓他們把人借我用用,你放心,他們今日在樓裡花的錢我都包了,絕不讓他們吃虧。”
終於明白他想做什麼了,能在春半樓一等廂房的人定是非富即貴,單景衍此舉不過就是想叫沈穆多得罪個人罷了。
又喝了杯酒,沈穆拱手道,“那日是我失手,小公爺不追究,單家卻不能嚥下這口氣的,這個道理我懂,我現在就上樓去,需要賠多少錢,我賠就是了。”
眼見身邊的人要跟沈穆理論,單景衍攔下那人,笑道,“既然沈兄有這個誠意,那就,請吧。”
硬著頭皮往樓上走,男人立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嬌笑聲發愁不已。
這個時候把人請走,是誰都不會不高興吧。
眼見樓下那群人都等著看笑話,沈穆舉起手,終是敲了下門。
安寧和康卿妧正淺嘗春半樓的千日春,忽然被人打斷,嚇得酒灑了一身。
“不會是厲雨來捉我回去吧,這還不到時間呢。”
“他知道你來這兒麼?”
看了康卿妧一眼,安寧安慰她,“別怕,就算知道,荀域也不會生氣的,厲雨又不敢說我。”
“開門。”
叫人把門開啟,安寧與沈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個人都愣了。
“怎麼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