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春半樓,安寧覺得自己的力氣都用光了,好在康卿妧也沒走遠,見她扶著牆忙上前道,“你們沒事兒吧?”
“你怎麼沒走?”
“我怕啊,我怕你們被打。”
“呵,怎麼可能。”把鬍子摘了,安寧根本走不動,拿了令牌給康卿妧,“你去折衝府,或者國公府也好,叫人來把這兒圍了。”
要是叫荀域知道我闖了那麼大的禍,她就完了。
接過令牌,康卿妧無奈地看著她,“你真是……”
“我去找宋大人吧,雲貝快生了,只有他在京都,那些人都去打獵了,我怕遇上不熟的人,更麻煩。”
點了點頭,安寧覺得她思慮的對,只道,“你快去,我在這兒等你。”
“對了對了,叫宋鳳鳴保密!”
不過是把春半樓關幾天,若是能不驚動旁人還是不驚動的好。
安寧想要緩一緩,乾脆坐在春半樓門口等她帶人來。
待人走了,沈穆也坐在了她旁邊,笑得滿面春風,“小安寧,你怎麼這麼厲害了。”
白了他一眼,安寧哼道,“那是自然,我也不是白垂簾那麼久的。”
嚇唬人的本事,多少還是學了一點。
這些慫包可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慫多了,一下就鎮住了。
“沈穆,我可救了你好多次了,你以後要報答我的。”安寧為以後鋪墊著,若是能說服他效力北國,那他就不用死了。
沈穆點點頭,和心上人如此牽絆,怎麼能讓人不歡喜。
“好。”
他的前半生活在陰影裡,從不覺得善為何物,也不覺得那東西有什麼意義,直到遇到了她,方知起心動念,都有其果。
而在西涼的時候,他自以為光明實則差點陷入牢籠,又是被她救贖的。
她那封信是善因,他就是她的善果。
“我會報答你。”
聽他如此鄭重,安寧抬頭,卻看見男人依舊笑得玩世不恭,便以為他不是認真的。
“我可不是為我自己圖謀什麼,我是為你。”
“我知道。”嘴角上揚,眸光溫柔。
安寧知道他又誤會了,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
待康卿妧帶了人來,厲雨也趕到了,捉了兩個人依次送回去。
“厲雨,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聲張麼?”試探著他,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厲雨,折衝府的人雖然被扣了,但有康卿妧在,韓昭想必不會多說,但厲雨能不能不告訴荀域她就不能保證了。
“殿下喝酒了麼?”
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叫安寧有些懵。
“沒有啊。”
“以後喝酒還是多吃點菜吧,不然也不會醉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