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瑤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成功便成仁,可是若是她死了,身後的西涼,還有那些如她一般的普通百姓都會遭受牽連。
她不想做什麼偉大的人,但她也不想做一個短命鬼。
在西涼這段時間,她只見過赫連晏一次,對方倒是直言不諱,只對她說和親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人,至於事成以後如何她都不用管,當然,她死她活西涼也不會過問。
她是作為死士被培養的,為了給另一個死士報仇。
可是陸正卻不這麼想,陸正希望國泰民安,哪怕不能與北國互惠,讓西涼恢復往日富足的局面,但也不想邊關戰火連天,民不聊生。所以陸正一直都希望她能全身而退,利用宮鬥智取,而不是肉搏。
殺死一個人太簡單了,而如何免去刑罰才是最難的。
出了門,撲面的寒風吹得韻瑤一哆嗦,她抱著手臂取暖,心裡卻留有一絲溫暖,抵禦寒冬。
就當是為了妹妹,也要儘量把這件事處理得圓滿些。
翌日是個大晴天,西涼使者入宮,荀域明知他們沒安好心,可還是大排筵宴,誠意十足地為這些人接風洗塵。
荀境也在其中,兄長讓他學著如何與人虛與委蛇,畢竟他也在戍地,蜀地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交涉的事情,他也可以全權負責,省得再叫京都的人跑一趟。
趁著那些人還沒來,荀境與兄長和嫂嫂閒話家常,提及了蜀國的一些事情,“阿兄,你真是料事如神,你說蜀國會有事情,果然就有事情了,蜀國的君上聽說快不行了,朝上起了紛爭,邊陲山高皇帝遠的,自然就亂了,要不是咱們有防備,興許那些流民還真的就騷擾到咱們這兒來了。”
見他滿臉笑意,捧著茶盞喝茶,安寧和荀域相視一眼,皆沒有做聲。
“嫂嫂,你那個庶姐惡人惡報,就要成寡婦嘍。”
安寧倒不擔心戚安樂,反而藉機揶揄起荀境來,“她是寡婦,你是鰥夫,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若哪日趕巧見了她,別被她的美色迷了眼睛,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一口茶剛到嗓子眼兒就嗆了出來,荀境一邊擦著嘴一邊看著被漸溼的衣服,想要埋怨幾句又不敢,“嫂嫂,你.......”
安寧笑個不停,她實在是太喜歡折騰荀境了。
“我這衣服溼了,怎麼見西涼使臣啊。”
“他們又不是衝你來的,你怎樣都無妨。”荀域不以為然,不過就是灑點兒水而已。
“那叫人看見我如此,傳出去也會笑話我的。”
正說著,田心從外面趕來道,“陛下,西涼使者到了。”
陸正帶著韻瑤等一行人來到大殿之上,給荀域和安寧行叩拜大禮,兩方寒暄幾句,西涼的使臣便將帶來的禮物依次呈上,最後一個,正是韻瑤。
“陛下,西涼此前一直依附於北國,歲歲上貢,如今兩國皆迎來了新君,自然要延續從前,繼續交好下去,我們陛下為表誠意,特意將銀嬋公主送來,希望能與北國永結秦晉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