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域不想去求沈穆,更不許安寧去。
“那叫韓昭去問問好了。”
“韓昭去問他就沒有戒備之心了麼,他那種人,要是覺得我們求他,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荀域只要一想到那天在馬球長上他那副驕傲的樣子,就覺得討厭。
“那不如……”想到了一個人,安寧笑得狡黠,湊到荀域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靜謐的宮室裡,男人躺在單薄的床鋪上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叼著狗尾巴草,他臉上的腫還沒消,外面那群王八蛋不給他藥也就罷了,這幾日連飯都不給足量的,且所有窗戶都被釘死了,存心要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絡。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沈穆剛開始聽不清,直到有人喊了一聲,“太子殿下掉到湖裡了,快去救人!”
蹭的一下從床上躥起來,沈穆快步走到門口,扒開門縫對外面的人道,“太子怎麼了?”
“關你屁事?”守門的不耐,理都不願理他,見眾人紛紛往御花園跑,也想跟著過去。
誰料他還沒有邁步,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掐住了脖子,“說!”
沈穆力氣大,對方掙扎不脫,一張臉憋的青紫,旁邊的侍衛看到了,拔刀就朝他砍了過來。
迅速收手,刀砍在了門上,那個擺脫了鉗制的侍衛一下就癱倒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等我們回來再收拾你!”
惡狠狠警告了一句,侍衛收回刀,拉著那個同伴走了。
沈穆氣急,用力拉門,奈何上面栓了幾條鐵鏈子,他如何也拉不開。
使勁將門推上,卻聽見外面有人“哎呦”了一聲。
沈穆去看,發現思朝正倒在地上,額頭都被磕紅了,
揉著腦袋看向沈穆,男人臉上的怒氣未消,看上去十分可怖,嚇得思朝也不敢抱怨。
“你怎麼……”有些詫異,隨即就明白了,“你這是,調虎離山?”
“可不,不然怎麼來找你?”思朝臉上露出狡黠的笑來,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來塞給他,“師傅,你的臉還沒好麼?”
沈穆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接過饅頭笑道,“沒關係,不過就是打架打輸了而已。”
“那也很厲害了,你可是第一個讓我阿爺這麼生氣的人,他平時都沒什麼表情的,也就只有我阿孃能讓他笑,可是我阿孃最近不理他了,因為他要納妃了,師父,你知道納妃是什麼意思麼?”
皺了下眉,沈穆重複道,“納妃?他納何人為妃?”
並沒有體會到思朝的話有哪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沈穆只是擔心安寧。
“我不認識,也沒見過,就聽阿孃說叫什麼蟬.....哦,對了,是銀蟬,師父,蟬,還有銀色的?”
“銀嬋?怎麼可能,她早就嫁人了。”沈穆自語了一句,卻見思朝並沒有在意,還以為這孩子沒聽進去。
“師父,我要走了,雲開還在湖邊呢,我來就是給你送個饅頭的,你快吃吧。”
點了點頭,沈穆也覺得自己不便留他,“去吧,把謊圓好,別叫人家替你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