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境在安寧這裡感受到了巨大的挫敗感。
阿兄嫌棄他,嫂嫂更是煩他煩得一點不加掩飾,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人這樣不待見。
想了想家中還有甄若扶,荀境是一點都不願意回去看她哭哭啼啼,可轉念再想到岳丈大人,他又不得不去哄人家。
“誰家王爺當得像我這麼窩囊,真是.....”
身邊的小廝聽他暗自嘟囔了一句,忍不住勸慰道,“爺,這可是您立功的關鍵時期,您可不能氣餒,若是這次您幫著陛下渡過難關,那以後陛下好了,自然不會覺得您無用。”
一點點星光在荀境眼中升起,他看了看身邊的梳風,嚇得對方忙閉了嘴。
“繼續說啊。”
“啊,奴才是覺得您是男子漢大丈夫,不用跟小女子一般計較,王妃那邊哄著點兒就是了,為了大義,沒什麼不能低頭的,越王臥薪嚐膽,被傳為美談,您若是為了陛下的江山受些氣,說不定陛下還會更心疼您的。”
“梳風,我以前怎麼不知你這麼聰明。”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荀境笑道,“對,說得對,我這是為了大義臥薪嚐膽,阿兄日後知道,一定會很感動的。”
秦王殿下莫名就被激勵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家開始哄甄若扶。
安寧回到殿中,荀域已經醒了,他像是剛剛打過一場仗,精疲力竭的,臉色憔悴至極。
“本來不想讓你憂心,可是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你不願韓昭回西邊,這個我知道,但西涼王虎視眈眈,戍地不能群龍無首,若是把那支鐵騎調過去,讓韓昭留在你身邊,好不好?”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安寧一點兒都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忽然就想起從前裴太傅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都聽你的。”荀域點點頭,那支鐵騎從前也在西邊待過,最瞭解那兒的情形,不過是為了他叔父的事情才回到京師的,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你不怕我拿了虎符,交於旁人麼?”
無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兒,“傻安寧,你要是想反,想像你阿姐一樣,哪裡用得著這麼費事兒,我既然封你為後,封思朝為太子,若我真的有什麼事,你自然可以垂簾攝政,至於那支鐵騎,你調不動,旁人也調不動,會跟我一樣消失的。”
“呸呸呸,什麼消失不消失,你也知道我費事兒,我費事兒難道是為了你離開我麼,我才不要當什麼太后,我還不到二十歲,你要我守寡麼?”
“唔,不到二十歲,還可以生好多好多孩子呢。”
安寧被他氣得笑了出來,趴在他跟前道,“給你生個像我一樣的女兒,每日都不讓你省心。”
躺在床上的男人臉上顯出幾分柔色,荀域悠悠地說到,“要是像你一樣,多不聽話都沒關係。”
“你可別把話說這麼滿,你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有多聰明,總是能變著法兒地氣你,荀思朝這幾日就會演戲給我們看,偏喜歡叫乳母抱著他滿屋子的溜達,只要放到搖床裡就要哭。”
“等朕好了,剛好可以教他騎馬涉獵。”
本是想講點兒孩子的事情叫他高興,安寧聞言還以為他心裡著急,忙安慰道,“沒關係的,還要有幾年呢,你可以慢慢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