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口“我的父親曾是先皇的皇子,生母是當時先皇最寵愛的賢妃娘娘。父親尚在襁褓之中時就被人抱了出來,而後不久宮中便傳出訊息賢妃重病去世的訊息。
這麼多年來改名換姓,父親這一生表現的碌碌無為,只有我知道父親是著世間頂天立地,才華橫溢的好男兒。父親從不涉朝政,不入仕途,但是當今的太后依然不肯放過。
那裡是什麼土匪啊,分明是殺手,父親母親慘死刀下,我和妹妹卻被那殺手留下,父親從小就告誡我不許走仕途,要遠離朝堂,不許進入京城。
而我甚至童生試都不曾參加,可是那位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十六歲那年秋闈突然有四五個凶神惡煞之人將我打暈偷偷地送至考場,直至考試結束才放我歸家,待放榜時我變成了舉人,隨後的春闈乃至殿試都是如此,我便成了狀元,理所應當的立於朝堂,而後深得皇帝喜愛,成為一朝丞相”。
楚辰溪聞言指著蘇澤試探道“這麼說,當今皇帝是你親叔?”
蘇澤苦笑“若是論血脈,那應該就是了”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楚辰溪疑惑,這件事恐怕連你父親當時都是嬰孩,都不一定知曉吧。
“父親當時是被賢妃身邊的陪嫁嬤嬤偷抱出來的,後來那嬤嬤去世前告訴父親的,而我則是父親遇害的關頭,才匆匆的告訴我真相”
楚辰溪和花眠都默了,皇室的醜惡嘴臉她們怎會不知呢。
只是,楚辰溪不解“你的父母都被害,那為何要留你和你妹妹,直接殺了豈不是簡單”永除後患啊。
蘇澤自嘲的笑笑“或許比直接殺了我讓那位更開心吧”
一直不說話的花眠,淡淡道“你是怕皇帝連你妹妹都不放過,可你又怎麼會知道我願意接下這個大麻煩,我又有能力護她呢。”
護蘇沫,無疑是和蒼雲皇室為敵,可花眠最討厭的便是和皇室扯上任何關係。
蘇澤笑的無奈至極“怎麼可能會放過啊,若不是妹妹自小的眼疾從未出現在世人的眼中,恐怕早已經淪為皇室的玩物了吧,我又如何不想將妹妹託付他人,可是瞧瞧這偌大的府內只剩下幾個僕人,本想著妹妹的眼睛若是能看得見,便偷偷的下嫁給別人,一生平平淡淡也比淪為玩物的好,可依著妹妹的性子這一生恐怕都不願嫁人了。求到二位面前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神醫聖手是連四國皇室都要拉攏示好的人。
蘇澤在賭,賭花眠對他妹妹的一絲憐惜,賭花眠會答應。
楚辰溪看向花眠,他知道花眠會答應,他一直都是心軟的,只對親情。
果然
“我答應,但是我不會幫你,我這裡有假死藥,給你妹妹用,假死之後我會接走她,不過不想讓再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花眠依舊神色淡淡。
蘇澤大喜,朝著花眠一揖到底“多謝公子,妹妹能得公子庇護,蘇澤來世當牛做馬必報公子恩情”
“若是準備好了,就去意宣客棧找我”朝著楚辰溪道“我們走吧”
花眠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平靜無波。
蘇澤望著花眠的背影,微微出神,半晌,搖了搖頭出了書房,朝著蘇沫的院子而去。
本來坐在軟榻上的蘇沫聽到聲音微微直起身朝著門口道“是哥哥嗎?”
正進門的蘇澤腳步一頓,寵溺到“淺淺怎麼知道是哥哥?”
蘇沫甜甜一笑道“我就知道”
知道哥哥找那兩位公子是為了什麼事。
她雖然眼盲,但對有些事他很明白。
蘇淺輕聲開口“哥哥,是不要淺淺了嗎?”
蘇澤一愣,果然他的妹妹啊,懂事的讓人心疼。
蘇淺聲音哽咽,眸子中漸漸暈起了水霧“我這一生也只有孤獨終老,為何一定要讓我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