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雲飛唇色微白,有幾分力不從心,在勉強堅持,而夜南寂相較雲飛輕鬆不少,但是依舊有些吃力。
花眠疼的下意識的咬上嘴邊的東西,力道之大,讓夜南寂悶哼出聲,而後稍稍放鬆僵硬的身子,任由花眠咬住。
楚辰溪將最後一根金針插入,抬起衣袖抹了一把滿是汗水的臉,吐出一口濁氣“雲飛,你能堅持得住嗎?”
雲飛本就生的一副弱書生的模樣現下看來像是要斷氣了一般,“我,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他的內力快透支了,若是弱了幾分恐怕傷了閣主的姓名。
“將你的內力撤出,我可以”夜南寂自花眠暈倒那一刻起,臉上的凝重越發的深。
楚辰溪看向夜南寂,不想原來蒼穹國溫潤如玉的攝政王原來是行家高手,“雲飛,你歇息”
雲飛聞言只是看向夜南寂“一,二,三”
雲飛撤手的同時,夜南寂手腕一翻,內力如河流一般湧進花眠的體內,另一隻手依舊死死的扣住花眠的肩頭。
雲飛內力已經耗盡,汗水溼透了衣襟,留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轉身出了浴室,剛出門就被等在門口的可樂拉上,雙眼紅腫一看就是剛哭過的,聲音哽咽“雲飛叔叔,爹爹怎麼樣了,我以後再也不惹爹爹生氣了,再也不跑出去了”
雲飛靠在門框上,揉揉可樂的頭,虛弱道“閣主一定會沒事的”
風瀟和月離還想問什麼,卻被雲飛搖頭打斷了。
翁老上前將一粒藥丸遞給雲飛,沉聲道“你先去調息”,雲飛點頭,吃下藥丸走向旁邊的石凳上稍作調息。
楚辰溪盯著花眠扎滿金針的背部鄭重開口“我要拔針了,切記我最後一根針拔下的同時將內力撤出”
夜南寂頷首“我知道了”
楚辰溪雙手齊上三根,五根的同時拔出,乾淨利落,沒有一絲耽擱。
夜南寂在花眠耳邊溫聲說道“戰眠,你只有活著才能見到戰楓,你只有活下來才能讓你去世的父母安心,堅持住,不要放棄”
此時墜入深淵的花眠,見到一絲微弱的光照亮在眼前,花眠奮力的追著微光,不停地奔跑,漸漸地他感受到冰冷的四肢感受到光的溫暖。
楚辰溪將最後一根針拔出的同時,夜南寂將內力撤出,深深地吐了口濁氣,楚辰溪道“沒事了,將阿眠抱出來吧”
夜南寂聞言鬆下一口氣,正準備將花眠抱出浴桶,目光下移這才發覺此時的花眠上身只穿著一件肚兜已經被藥水浸透,正貼在花眠的胸前,慌亂的移開視線,耳根微紅,連忙脫下外袍包在花眠的身上,這才打橫抱將花眠帶出浴室,放在榻上。
楚辰溪出了房門將等在門口的丫鬟叫了進去為花眠換衣服,夜南寂也出了屋子,體貼將房門關上。
“乾爹乾爹,爹爹沒事了對嗎?”可樂滿臉淚痕的跑過來問道。
雲飛,月離,風瀟,翁老齊齊上前一臉擔憂的看著楚辰溪。
楚辰溪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吊兒郎當“有小爺出馬,咳咳還有姓夜的幫忙當然沒事了”
一群人聞言齊齊吐出一口濁氣,可樂也破涕而笑。
原本青衣墨髮溫潤出塵的夜南寂此時髮絲凌亂的貼在臉上,面色蒼白,青色的外袍在花眠身上,只剩下白色棉衣,肩頭隱隱約約的露出一點猩紅,原本凝重的面容此時已經恢復了已往的雲淡風輕。
看著這身行頭,夜南寂淡然一笑,朝著楚辰溪道“我明日再來”說罷,翩然離去,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身影。
楚辰溪扯了扯被汗水浸溼黏在身上的衣袍,“翁老你在此守著,有什麼事來叫我”
“好,你去休息一下吧,雲飛,你也去休息吧,我和風瀟月離守著,有事去叫你們”翁老沉聲應道。
在房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搬亂轉的安義,一瞧見從窗戶進來的夜南寂,急忙上前問道“爺,你去哪兒了,整整一下午都找不到您,唉,爺您受傷了,有沒有事”
夜南寂搖搖頭“無礙,你傳信告訴秦成,就說他找的人在蒼雲,讓他速來”
安義不明所以,還是躬身應是,退出了房間,他家爺怎麼怪怪的,對了,沒穿外衣就出門了,安義暗自琢磨著他家爺到底去哪兒了呢。
夜幕降臨,本就是寒冷的冬日,街道上的店鋪早早地關了門,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寒風吹的人瑟瑟發抖,朦朧的月光在雲間若隱若現,冷清,蕭瑟。
花眠的房間內燭光通明,屋裡子坐滿了人,楚辰溪,甕老,風瀟等人統統或坐或站的圍在花眠床頭,還有一旁強撐著一直打架的眼皮昏昏欲睡的可樂。
“可樂,可樂,你睡會兒,等你爹爹醒來我叫你”楚辰溪看著困得不行的可樂出生勸道。
可樂一聽,瞪大眼睛倔強道“不行,我一定要等爹爹醒來”
夜色漸深,花眠在在一眾期盼已久的目光下,悠悠轉醒,疼,好疼,渾身都是疼的,好像被拆散了重組一般,想抬手遮一下刺眼的光線,卻發現胳膊竟然不聽使喚。
眨了幾下眼才適應眼前的光線,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聽到克拉欣喜若狂的聲音“爹爹醒了,爹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