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清晨了,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鐺~~鐺,鐺”是金屬碰撞的聲響。
不知道何時何時睡著的花眠揉著睡眼醒來,見車廂內只有還在熟睡的楚辰溪,百里不知去處。
“鐺鐺鐺”又是一陣金屬碰撞傳出清脆的聲響。
“辰溪,辰溪,醒醒”花眠聽到聲響叫楚辰溪的同時開啟車窗探頭去瞧。
楚辰溪被花眠叫醒,聲音帶著迷茫“到了嗎?”揉著朦朧的睡眼,瞧見花眠正趴在窗子上看著什麼。
楚辰溪揉著脖子,坐在了花眠身邊,“在看什麼?”
花眠滿是意興闌珊朝著窗外正過招的人揚了揚下巴,示意楚辰溪自己看。
楚辰溪滿是疑惑的朝外看去,一瞧,本來還沒睡醒的人,此時一副合格吃瓜群眾的表情。
“喂喂喂,黑衣大哥,有話好好說,手下留情,劍下留情。”百里天機一邊朝黑衣人丟著暗器,一邊狼狽的躲閃著被擋回來的暗器,原本妖嬈的紅衣早就被劍劃的像布條一樣掛在身心上,樣子好笑極了。
將在一旁不能言語不能動的路青,滿眼焦急的看向被打的狼狽不堪的自家主子,嗓子嗚嗚嗚嗚的發出聲響。
黑衣人一手持劍,就像揮去在面前飄落的樹葉一般輕鬆,看似挽出的漂亮劍花,實則將百里天機丟去的細針,飛鏢,短劍統統的擋下。
楚辰溪趴在窗子上嘲笑道“嘖嘖嘖,早就見這廝整日裡和小爺穿一樣的衣服嫌棄極了,這下順眼多了。”
見辰溪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花眠失笑。
百里聽到辰溪的話,連忙喊道“辰溪,花花,救命啊”
一邊還不忘不將懷裡各式各樣的機關暗器一股腦的朝黑衣人丟去,見那人輕鬆的被人擋下,一臉愁苦的又朝懷裡掏去,哀嚎出聲“完了完了,沒了,大哥大哥,我不就,不就搭了你下肩嗎?用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嗎?”
黑衣人不語,提劍就朝百里天機的脖子刺去,速度之快讓百里躲閃不及,認命的閉上眼睛,嘴裡還哀嚎著“完了,完了。”
眼瞧著劍劍尖就要刺上百里的脖頸。
“雪凡”
預料的疼痛沒有到來,百里偷偷睜開眼睛,見對方的劍離自己的脖頸只差絲毫就停住了,連忙朝後跳了一大步,後怕的摸了摸脖子。
花眠淡淡的聲音救了差點命喪劍下的百里天機,繼續說道“雪凡,他不知道你是女子,無意冒犯,劍下留情。”
不待雪凡回話,百里扯著被劍劃成布條的衣服,一蹦三尺高,一臉見鬼的表情,聲音洪亮的叫道“什麼,他是女的!”
雪凡收起長劍,將帶著的兜帽摘下,露出面無表情略帶清秀的小臉,儼然就是一個姑娘的模樣,拱手朝著剛出馬車的花眠二人見禮“閣主,副閣主。”
百里見黑衣人真的是個女子,眼睛瞪的像銅鈴。
雪凡和風瀟幾人一樣,都是花眠身邊的人,只是雪凡這個女子從不參與任何事,只願替花閣守門,花眠也不多勸,就由著他在這迷陣的入口處一守就是三四年,常年帶著兜帽,一身寬大的黑袍遮住窈窕的身形,除了風瀟幾人,沒人知道這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是個女子。
花眠和楚辰溪走近,對著雪凡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百里被一個女子打壓的不能還手覺得甚是丟臉,朝著花眠抱怨道“花花,你瞧你們挑的什麼地方,深山老林裡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連守門人都是稀奇的,你瞧瞧,什麼地上的石頭都奇形怪狀的。”
“別動。”雪凡凌冽的聲音及時阻止了百里天機想要朝石頭踹下去的腳。
百里頓住腳,面色僵硬的說道“我踢塊石頭也不行嗎?”
楚辰溪在一旁好言勸道“最好把你的蹄子收回來,雖然這陣法不要人性命,頂多在裡面呆上個三五天的。”
本來一直站在一旁不語的陳塵說道“副閣主,屬下武功尚淺,帶人過陣法怕是做不到。”
楚辰溪差點忘了還有李欽這麼一個人,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也懶得理僵住的百里,徑直走到睡死李欽身邊,一手抓起他腰間的衣物,單手拎著好像拎的是隻待宰的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