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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挖坑我填土(十一)

蕭允懷見人家不吃這套,分外尷尬,努力的維持著他大尾巴狼的姿態,與他並排而行。

“蕭兄可知道若是這個局在宮中中秋夜宴那晚來做,會是何結果?”就在蕭允懷以為蘇靜安不會再搭理他時,蘇靜安開口了。

“陛下會震怒,雖然不會立即將姬承宇打入冷宮,卻會厭了姬承宇,惱了錢貴妃。還會狠狠扇錢氏一黨一個大大的耳光。到時吳家、崔家與蘇家嫌隙更大,他姬承宇內憂外患一堆,很可能無法實施他接下來的計劃。兩位殿下也能降低不少損失,能有時間抽出手來查禮部、兵部,將來只要隨手拉下刑部侍郎,不是難事。”

蕭允懷越聽越覺得有禮,可惜為時已晚,這天底下沒有賣後悔藥的。

“過了中秋之夜,只需要再施一記重錘,錢貴妃母子或許就完了,他們身後的勢力也會土崩瓦解。而那記重錘,靜安已經備好了。”他已經把滄海收歸門下了,他日滄海的證詞就是擊倒錢氏的一大利器。

聽完蘇靜安此話,蕭允懷頓覺後悔,同時隱隱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蘇靜安居然謀劃了那麼多。

滄海聽的熱血沸騰,他有種大仇就要得報的錯覺,越看蘇靜安,眼神就越發熾熱起來。

流雲第一次覺的面前這位百無一用的書生,稱得上是能與他家主子並駕齊驅之人。因此暗暗記下,以後見了這位,定要再恭敬一些。

“還說自己是個只適合陰謀算計的宵小之輩?你的智謀和心計,足以為國之棟樑也!”

蘇靜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弄懵了。兩人半晌都沒再說什麼,直到雙雙上了馬車,從二皇子府各自出發回府。

回到蘇府,蘇靜安被請到了祠堂。蘇鵬站著,他跪著,可氣勢上卻絲毫沒比蘇鵬弱多少。

蘇鵬拿起供桌上供著的家法——一個三尺多長的藤條,在蘇靜安後背上狠狠地抽了幾下,蘇靜安忍著痛,絲毫求饒的意思都沒有。

“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為何跟蘇家對著幹?”

蘇靜安沒有回答,又是幾藤條打在了他單薄的後背上。祠堂外看著的滄海握緊了拳頭,替自己家少爺心酸不已。他覺得他家少爺哪裡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生在了蘇家。

“啪……”又是幾藤條落下,蘇靜安那雪白的衣衫上已經見了紅,他卻緊咬著牙關強忍著。

“你給老子說話?說,你為何跟蘇家對著幹?”蘇鵬打累了,撩起衣袖坐在一旁的圈椅中休息。

蘇靜安冷笑了一聲,背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了,額頭上青筋直跳,“三皇子心胸狹隘,陰險多疑,並不是為君之才!”

“你知道什麼朝局?”蘇鵬氣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以藤條指著兒子的頭一陣數落,“你母親是貴妃之妹,將來就是一國的太后,到時我蘇家要什麼沒有?”

蘇靜安只覺得這個男人可笑的很,抬起頭來仰望著蘇鵬,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蘇鵬卻覺得他此刻才是那個仰望的人。

“靜安可以和父親打個賭!”

蘇鵬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什麼賭?”

“最後登基的那個一定不是三皇子!”他蘇靜安這輩子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他和錢氏得償所願的。

此刻的蘇靜安恨毒了錢氏,恨毒了蘇鵬這個被枕頭風吹的東倒西歪,毫無建樹的蘇太傅。

“你……”蘇鵬再次舉起藤條,可一接觸到蘇靜安那雙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他就下不去手了。那雙眼睛像極了蘇靜安母親的眼睛,被那樣一雙眼睛盯著,他就止不住的心虛。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許久,最後藤條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砸的蘇靜安對他那最後一點兒孺慕之情都去了爪哇國。

“你給我跪在這裡,想通了再回去!”蘇鵬扔下一句狠話,大步出了祠堂。

蘇靜安仰頭望著密密麻麻的靈位,臉上現出一抹既詭譎又寒冷的笑容,“你們都看到了,蘇鵬已經走火入魔了,蘇家很快就會毀在他的手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容聽的守在祠堂門口的兩個下人一陣心頭髮寒,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哆嗦。

“我會親眼看著蘇家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