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勤一開始坐的還算端正,兩場以後便歪靠在椅子上顯出幾分不耐。雖然有棚子遮陰,還有身後的阿盧搖著扇子,隨著日頭的高升,天氣愈發炎熱,他也愈發後悔接下這勾當。
鷹綽不時抬頭看兩眼,幾次看到他閉目養神,不禁偷偷笑起來。何來也注意到了,疑惑道:“主考都閉著眼睛,下面的人做小動作怎麼辦?這樣的話,後日我們要作弊是不是就比較容易?
孟寧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只見場上一人慘叫一聲倒地吐血,另一人抱拳笑道:“承讓。”
鷹綽解釋:“此人用了暗器,不過賀蘭勤大概不會讓他好過。”
何來撇撇嘴:“我看他一直閉著眼睛睡覺,看到了嗎?難道挖開傷口找證據?”
“哪裡需要那麼麻煩。”鷹綽笑。
倒在擂臺上的那位明顯憤憤然,他手臂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指著對手想要說什麼,一張口吐出一大口血,緊接著是一陣恨不得把肺咳出來的劇烈咳嗽。
這時候,只要賀蘭勤一句話,他的對手便可以成功晉級。
涼棚下的賀蘭勤終於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道:“兩個都淘汰,下一對。”
臺上的兩個人都急了,站著的急問:“大人,我贏了為何要淘汰!”
賀蘭勤拿起自己的摺扇扇起來:“你確定要本將軍說出原因?”
對上賀蘭勤的目光,擂臺上站著的那人有點心虛。他明明看到賀蘭勤閉著眼睛,怎麼可能看得清楚?他倔強的想要硬扛到底,卻聽賀蘭勤摺扇輕搖信口說出幾個穴位。“璇璣,氣海,檀中,大橫。”
那幾個恰恰是他剛才打中對手的地方,一個不差。一時間他臉色脹紅,不敢再說什麼。
此時倒下的那位總算喘過氣來,他也不解的問道:“大人明察秋毫,小人感激不盡。可我被他暗算所傷,卻為何將我也淘汰?”。
賀蘭勤做出一副悲憫模樣,嘆息道:“他手法刁鑽傷你穴位,便是勉強讓你過關,下一場也必輸無疑。還耽誤了你休養身體的最佳時機,更可能傷了根本再無法復原。所以,不如放下,再待三年。”
這話十分有道理了,那人想開了,抱拳道:“謝大人!”
緊接著,賀蘭勤又道:“不過本將軍看來,三年怕是還不夠,不如省了舟車勞頓。”
何來聽了撇嘴:“最後這句話不說也罷,平白讓人不痛快。”
鷹綽反倒詫異:“他說的是實話呀,我看他再過幾個三年也難以殺進複試。他年歲已高,還在這個等級徘徊,今後很難有多大進益了。不如有人點醒他,還讓他少些執念。”
何來抬頭,你行你厲害,你厲害就可以打擊別人?差點忘了,低情商是天才的權利。
鷹綽:“你放心,你只是起步比較晚,先前沒有好生練習,若今後勤學苦練,假以時日,你能比這兩人強上很多。”
何來:“呵呵……”
校場今日熱鬧非凡,每有精彩招式,必引起震天喝彩。偶有不服輸的,勾起叫罵紛爭,都很快有人處理調停,一切緊張而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烏珠看的索然無味,目光四處遊移,偶爾也會看到幾個穿著馬族服飾的人,但沒看到馬騁,不知道是不是還陪著他老子。
一名紫衣侍衛穿過人群,找到鷹綽面前,抱拳道:“霜長老派屬下來稟報首領,鷹搏首領已經來到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