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都敢實驗,你爹買的那可是炮仗,那裡面一點就著,一點就炸,你也敢試手?”
“不是,娘,你聽我說呀,”宋茯苓跳上炕,“我都說出去了,說我能讓它躥出五彩煙霧,我不能在弟弟面前沒面子不是。他那麼相信我,我也能覺得能成。真試成功了,就是有幾個,應是配量有些多,完了它炸了。”
錢佩英四處找掃炕笤帚,不行,今兒非得揍她,這是沒出事,出事了,倆孩子哪塊被炸壞了呢,必須讓長記性。
“他沒深淺,忽悠你兩句,你也沒深淺?
你還說累,教一天蛋糕了,這麼累,那麼累,恨不得吃飯都讓你弟弟喂。
就錯眼間,你就鼓搗起炮仗了,大晚上的,你是不是閒出屁來了,不睡覺,我看你還是不累。”
“不是,我?”宋茯苓一跺腳:“爹呀,你就不管管她呀。”
宋福生沒管,管不起,倆都是祖宗。
他已經抱著哭完後更顯得髒兮兮的米壽,拿著女兒新做成的“鞭炮”出去了。
罪魁禍首鞭炮,是他買回來的。
尋思奉天城那面,即便開張有管事和許小娘子張羅著,放的炮不用他管,其他幾家店呢,開業那得有個響。在古代,出行一趟太費勁,不像現代,想起啥出門就買了,就一趟車順手捎回來了。
沒想到,這倆孩子,在家作上了妖。
“怎的啦福生?”大夥都出來了,還有在那現繫褲子繩的,一看就是剛才都脫下躺被窩裡了。
馬老太頂著一頭溼發,也急火火地要去看看她小孫女。
被宋福生一把給拽住了,“怎的?來,都一起看看吧,看看他們作妖成什麼樣了。”
將女兒做的新成品,擺在中間空地上。
點著了。
小孩子們立即瞪大眼:“哇!”
丫丫:“哇,娘,你快瞅,好漂亮。”
錢米壽也一隻小手摟著宋福生的脖子,一隻小手揉揉沒擦乾淚的眼睛,破涕為笑了,驕傲地大聲道:“我姐姐做的。”
屋裡,錢佩英舉著笤帚的動作頓住,在窗紙的另一邊望著。
小花貓般的宋茯苓,笑得眼睛彎起,嫩蔥般的手指向外面:“娘,你看,好看吧?不比聽個響強?”
“好看也不準再弄,再弄我準揍你,多大也揍。好好的泥鍋,給小紅做飯的鍋,沒了,你咋不把炕甭塌了呢你”回這話時,錢佩英眼睛卻始終不離外面。
大呲花,這不就是大呲花嘛。
宋福生望著冒著綠煙、紅煙的炮仗,捂住米壽的耳朵,只聽砰的一聲,這才滅了。
就用那破蠟筆,融化了,和糖炒吧炒吧,也不知還放了些啥,然後就能這效果。
心想:要是再給他閨女研發研發,備不住真能幹上天。也得虧他閨女是女孩,要是小子,就得淘沒邊。
這事的後遺症就是,錢佩英在這之後,有點看著宋茯苓和錢米壽。
白天不管,她閨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