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馬上就要沉到江底了麼?”,聽到徐立成所說的壞訊息,陳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沉江,略帶猶豫地問道。
徐立成白了陳新一眼,並沒有接上陳新的話,而是開始檢查起了操作檯上的幾個儀表。
“水櫃還能用嗎?”,謝國平湊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道。作為當年潛艇的主人,謝國平對這艘潛艇的裝置功能還是有所瞭解,潛水艇沉浮的關鍵還是水櫃,只要水櫃完好,哪怕沒有了動力也能浮到水面去。
“運氣不錯,機械式的”,徐立成指了指駕駛艙後面的一個手搖柄說道,又看了一眼陳新說道,“只是需要一個人去人工排水。”
陳新看了看全身焦黑的謝國平,摸了摸鼻子,異常自覺地挪動身子,反過身子開始搖起手柄,居然發現這輪子一樣的搖柄,雖然一點點近期保養過的痕跡都沒有,但輪子卻並不晦澀,就連異響也幾乎沒有。
隨著陳新的動作,潛水艇果然開始向上浮起,幾分鐘不到,就“嘩啦”一聲衝出了水面。
“總算有個好訊息,我們離岸邊只有幾十米”,開啟了玻璃舷窗的徐立成抬頭向遠處望了望,舒了一口氣說道。
“得趕快到岸邊去”,謝國平也鑽處了潛艇,只是看了一眼就出聲建議道。
陳新最後探出腦袋,發現謝國平已經在扭著脖子翻著手腕,顯然是在做著游泳前的熱身準備,他又看了著寬闊的江面,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別和我說,我們要游到岸邊?!”
“那你是想待在潛艇裡順江而下,去入海口轉轉?”,謝國平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新反問道。
陳新訕笑一聲,摸了摸耳垂,他知道現在這情況也只能游到岸邊,好在他還學過游泳,這裡到岸邊的距離看著也就幾圈標準泳池的長度,也就放下了些許擔心,但看著謝國平破爛作戰服下的傷口,心中還是有些憂慮,“老謝,你這身傷游泳沒事?”
自從病毒爆發以後,天然水體中的病毒含量一直很高,讓人類在野外生存的困難大幅度增加,特別是對身上有傷口的人來說,風險極大。而謝國平此刻的身上盡是燒傷,破損的面板如果浸入天然水體,很可能會被病毒感染。
“只能搏一把了,應該沒事”,謝國平倒是並不太擔心江水中的病毒含量,如果是陸地上一潭死水,渾身是傷的謝國平還真不敢下水一試,但江水的流速並不慢,病毒的含量就不可能太高,以他已經7階的覺醒程度和抗性來看,撐過幾十米的距離應該不是問題。
陳新見謝國平並不在意,也就不再贅言,正準備直接跳下水時,謝國平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如果你們不想上岸的時候沒有乾爽的衣服穿,就把衣服鞋子脫了放在潛艇裡,最好再塞進揹包裡以防萬一,這種登山包都有防水功能”,謝國平知道兩人可能沒什麼野外生存訓練,一些細節並不清楚,但這些細節往往就決定了身體狀態,所以能提醒的地方,他還是儘量提醒一聲,尤其現在身在野外,比不得在地下基地時,外部環境相對還算穩定。
說完,謝國平麻利地脫下了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作戰服,連同靴子一股腦塞進了揹包。他的匕首已經遺落在了碼頭,剩下的行李就沒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了,好在揹包從一開始就留在了潛艇裡,裡面還有不少之前解決的複製體樣本組織。若是連揹包都丟掉了,謝國平這次到江心島還真是沒什麼收穫,除了一身的燒傷傷害。
對謝國平的建議,陳新自然是十分信服,就是一邊的徐立成也已經在解著格子襯衫紐扣,若不是謝國平手快,徐立成甚至都要把內褲脫下來了。
“內褲貼身的,很快就能幹,而且你也不希望游過去的時候,身上掛著一個魚餌吧?”,謝國平一邊塞著衣服,一邊促狹地說道。
徐立成被謝國平的話一擠兌,臉上頓時紅成一片,為了避免尷尬,反倒第一個跳入了江中。
說實話,謝國平對徐立成這樣心中彎繞不多的年青人更喜愛一些,和他們做隊友總不用想得太多,交流時氣氛總會輕鬆一些,而另一邊的陳新則更像一個在社會里打磨過的多面體,雖然一起完成一個目標會更省心一些,但交流的時候,總是要先過一遍腦子,生怕他誤會或者不經意間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不過,兩種人各有優劣,就是謝國平自己也覺得可能在某些時候,尤其是在廢土世界,陳新這樣的人反而能生存得更好一些。
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想更多,謝國平見徐立成跳下江去,生怕他遇到什麼意外,也一縱身跳了下去,從水底鑽出來時,手中居然還多了一根纜繩。
“跟著我遊,別散得太開,水裡也不知道有些什麼變種生物”,謝國平看起來水性不錯,雙腿擺了幾下就竄到了徐立成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