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花廳。
聽著身後傳來的細微腳步聲,嶽十方沒有回頭,只是輕嘆一聲,「果然還是瞞不住你!」
腳步聲停在了嶽十方身後,然後二姑娘便伸出手來輕輕搭在了輪椅的扶手上,轉身往亭子走去。
「生氣啦?」
二姑娘依舊一言不發。
「我並非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
嶽十方忽然住口,因為他察覺到了來自肩膀上的點點涼意,這不禁令他又嘆了口氣。
待推進亭子之後,二姑娘緩緩蹲下身,然後便將腦袋擱在了嶽十方的膝蓋上,無聲的流起眼淚。
只見大顆大顆如鑽石般晶瑩的淚珠自她的眼角沁出,滴落在了嶽十方的腿上,眨眼間便打溼了一大片。
嶽十方渾身微微一顫,然後便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二姑娘的頭髮,柔聲道。
「我沒事的,真的,事實上我都已經習慣了……。」
可他越是這麼說,二姑娘肩頭抖動的便越是厲害。
所以很快嶽十方便乖乖閉上了嘴巴,只是輕輕撫摸著二姑娘的頭髮。
良久之後,二姑娘抬起頭來,輕輕取下了面巾,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龐。
只不過這時候這張堪稱驚豔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
「還有多久!」
嶽十方沉默片刻,緩緩言道:「三年!」
「這麼快麼?」
「嗯!這次的傷勢爆發的比前幾次都要迅猛。」
二姑娘的眼中現出濃濃的哀傷之色。
不知怎地,這種柔情似水的目光給嶽十方的壓力甚至要勝過當初大戰時遇到過的最強大的敵人。
嶽十方趕忙轉移話題,「晚宴那邊準備好了麼?」
「嗯!」
說到這,二姑娘不禁有些疑惑的說道:「你確定那個少年能應付得了今晚的局面?」
嶽十方笑了笑,「在今天見到他之前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但見過一面之後我忽然覺得這對於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問題!」
「這麼有信心麼?」
「當然!」嶽十方不由想起薛安一臉認真的對自己說給他三年時間來為自己治傷的畫面來,嘴角的笑意更濃。
「我一直難以理解,你為何要留著那幾個跳樑小醜,任由他們在岳家之中興風作浪,其實只要你發話,我立即就可以將他們給滅掉!」二姑娘有些不解的說道。
嶽十方笑著言道:「我知道你收拾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但我總得給歡兒和這個少年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一個立威的機會!」嶽十方淡淡道。
聰明如二姑娘,立即便明白了什麼意思,然後便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嶽十方。
「你這是想將歡兒嫁給這個少年麼?」
嶽十方輕笑搖頭,「之前確實這麼想過,但現在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
「為什麼?我看歡兒對這個少年很有意思啊!」
「那也不行,因為第一眼見到這個傢伙,我就看出他的識海之中藏著一件符寶,符寶上雖然封印重重,可我依然能窺探出一絲氣息!」
「什麼氣息?」
「來自他血緣的氣息!而且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