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就是燒錢。
背後必須有人源源不斷獲取大量資本,才能讓你去做一件事。
墓碑上青苔被清理,但風吹日曬痕跡宛然。
魏俜央腳步踉蹌,神情恍惚,看著兩座墓碑。
裡面沉睡著她的父親和母親。
她忽然想到小時候。
兄妹五人環繞父母,父母都在教導密碼,辨別特徵,魏坪生和她們都只想玩耍,不願意接觸這麼繁瑣的東西。
只有魏瑕。
那時候個子高高的,蹦蹦跳跳舉手說他要學。
剛三四歲魏俜央現在還記得魏瑕說的話。
“我要學會好多東西,這樣以後能保護他們。”
十歲出頭的魏瑕指著弟弟妹妹,這樣說。
之後父母開始欣慰教導,兄妹每天九點點半起床,但魏瑕五點半就要起床。
放學之後,魏坪政和魏坪生在玩腳踏車,周圍小夥伴也在玩陀螺,扇卡,滾鐵環。
魏瑕很羨慕,自己等人叫他一起玩,但他只是搖頭驕傲笑,摸著她的腦袋。
“我要多學點。”
“我可是哥哥。”
寒風中魏瑕開始早起,學習如何透過種子生長分辨敵人情況。
學習素描記錄敵人面部特徵。
做各類基礎化學反應實驗。
甚至寒冬臘月,魏瑕被安排躲在惡臭森冷牆角,凍的臉色鐵青,也咬著牙一言不發潛伏著。
那時候她遠遠看著,也沒在意。
直到現在。
魏俜央回過神,伸手輕輕觸碰歲月中逐漸風化的墓碑。
冰涼觸感讓她愈發恍惚,記起一切。
這一刻,她目光落在畫面上。
那個少年形如枯骨,虛弱而欣慰,認真又堅定。
他說。
小央,你肯定行的。
眼眶發熱,鼻子有些酸,風一吹,魏俜央垂下眼瞼。
原來。
從那時開始。
魏瑕就朦朧般承擔上了長子的命運。
一切都有跡可循,只不過沒人在意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