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楚煜補充道，“當時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是我母妃的丫鬟。所以慕容嫣兒一下子沒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楊婤還沒有為自己辯解，就聽謝語冰道，“大哥，這慕容姑娘自己也說當時自己沒看的清楚，而且年紀小，記得也不清楚。怎麼就憑她三言兩語，就說當初是母妃害了你的母妃呢？”

楚煜道，“除了這個，我自然還有別的證據。因為不僅是慕容嫣兒看到了她，當年我也看到了她。只不過母妃之死對我打擊太大，以至於我許多年都記不得當初發生的事情。”

姜娡在一旁聽著想起來那日雷雨之夜姜娡病情發作，告訴她，似是忘記了什麼事情，才落了這個病。看來，楚煜是已經想起來了。

楚翦看向楊婤，問道，“夫人，可有此事？”

“父王，當時大哥年紀也小，你不能因為那些模糊的記憶就懷疑母后啊！”謝語冰依舊替楊婤說話。

楚翦一揚手，道，“語冰，你無需再多說什麼。此事本王心中有數。夫人，如今慕容嫣兒和煜兒都說了這件事，都說當初看到了你，是你帶著敵軍去抓了他們母子。本王不問其他，就想聽聽你說。到底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王爺，臣妾……”楊婤看了看楚翦，有些欲言又止。

楚煜不給楊婤什麼辯駁的機會，又繼續道，“父王。她為了不讓我想起來，一直在給兒臣下毒。父王若是不信，可以立刻找大夫來查驗孩兒的身體。更何況這件事，二弟是知道的，二弟，是不是？”

所有人的視線又落在了一直以來不發一言的楚念身上，但看他此時神色憂鬱，似是有些煎熬。

“念兒，可當真有此事？此事有關你大哥的性命，倘若你知道實情，一定要說出來。”

楚念看著楊婤，又看向楚煜，頓時跪了下來，道，“父王，求你別逼兒臣。那下毒一事，是兒臣所為，與母妃無關。兒臣是覬覦大哥世子的位置，才做的這個荒唐事。”

“念兒，你在胡說什麼？”楊婤呵斥道，隨即她幾步走到楚念身邊，道，“念兒，此事是母妃所為，無需你替母妃承擔罪過。”

楊婤說著，在楚翦跟前跪了下來，道，“這件事即便是過去了十五年，但我從來沒有安心過。因為做的那件事，還要日夜提防著楚煜他想起來。於是又鬼迷了心竅，一直給楚煜下毒，讓他想不起來那些事情。王爺，臣妾當初犯下的錯，臣妾願一力承擔。此事與念兒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又心疼他的大哥，所以才說了那些胡話。”

楚翦全身顫抖，連連後退幾步，勉強借著書桌撐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即聲音顫抖的問道，“夫人，這是為什麼？”

楊婤面上坦然，道，“是臣妾一時糊塗，愛慕王爺。可是王爺是如何的與姐姐夫妻情深，臣妾自知根本無法撼動你們之間的感情。當時臣妾也是過了太久的苦日子了，就想著一定要結束那樣的日子。於是便想出了那樣的法子。臣妾知道姐姐的性子，斷然不會讓王爺為難。到時候，她有什麼事，爺怪不到誰的頭上。臣妾便可以藉機除了姐姐。姐姐她待我恩重如山，是我，是我鬼迷心竅。王爺，臣妾這十五年來過得苦，可卻沒有回頭路了。臣妾放不下王爺，放不下念兒，不想失去這一切，所以只能一錯再錯了。”

“你……”楚翦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顧盼她多麼善良的一個人，你是如何忍心的？煜兒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你又是如何忍心的？你，楊婤，你簡直就是個毒婦。是本王引狼入室，將你許了顧盼做了丫鬟，才讓她招來了殺身之禍啊！”楚翦說著，就抽出旁邊的一把劍，就要自刎。

楊婤見此，拼命撲了過去，將楚翦的劍攔住，終於哭了出來，求道，“王爺，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與王爺無關。是臣妾當時想要的太多，是臣妾的錯啊！”

姜娡見狀，走過去，將楚翦手中的劍奪了過去，道，“悲劇已經釀成，就不要再繼續了。楚煜，你說說看，此事應該怎麼辦？”

楚煜卻冷冷的說出幾個字，“殺人償命。”

姜娡聽得不由愣住。

楚念一聽，便到了楚煜跟前道，“大哥，錯是母妃犯下的，楚念願替母妃受過。這條命，就由大哥拿去吧。”

“相公……”謝語冰和鈴嵐同時驚呼道。

“你們二人莫要求情。”楚念回頭與他們說道，“此事本就需要一個了斷。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自己的母妃送了命。所以這唯一的法子，便是我代替母妃受過。大哥，你動手吧。楚念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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