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江州,雷雨時時。
宋溪一推開辦公室的門,便看見江潯懷裡抱著一個女人,兩人正忘情地糾纏著,不知天地為何物。
外頭暴雨如注,難怪她一路走來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二人也沒聽見她敲門。
看到宋溪,女人臉上流露出幾絲尷尬,攏著被撕開的衣裳,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宋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搶阿潯的。”
宋溪不是第一次撞見這樣的事情。
她唇角掛著淡笑,目光淡漠又戲謔地籠在女人臉上,“沈小姐就別噁心我了,一個寡廉鮮恥的狗男人,也就你稀罕。”
聽到宋溪罵自己,江潯氣得不行,衝上前一腳踹到宋溪腰上,怒道,“賤人,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宋溪不堪突來的力道,被踹倒在地。
她忍著疼,抬眸冷眼怒瞪江潯,“我說錯了麼?哦,不對,你連狗都不如!”
“你他媽的……”江潯再次抬起腳踹上去。
宋溪不傻,怎麼可能躺在地上隨他踢?
她快速躲開,一手撐著地板,吃力地爬起來。
沈安宜輕輕拉了拉江潯的衣袖,溫聲勸道,“阿潯,你別這樣,宋溪是你未婚妻,我們這樣,的確對不起她。”
“未婚妻?”江潯淬了一口,冷笑說,“她就是我們江家養的一條狗!”
沈安宜擔憂道,“可你的病還沒痊癒,還需要宋溪給你輸血呢,踹死了怎麼辦呀?”
江潯狠狠道,“要不是她的血有點用,我能忍她到現在?”
“哎……”沈安宜轉過頭看著宋溪,嘆氣說,“宋溪,你這脾氣也真是的,幹嘛要惹阿潯生氣呢?要是阿潯一怒之下斷了宋伯父的治療怎麼辦?”
“你閉嘴!”宋溪狠狠剜了沈安宜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果然,沈安宜一提醒,江潯立馬想起來宋溪的軟肋,他譏笑道,“你他媽的挺橫?明天我就叫人拔了宋清輝的氧氣管!”
“你敢!”宋溪怒喝。
江潯一臉的得意,“怕了就跪下來求我改主意!”
宋溪一臉漠然走到江潯面前,抬手一巴掌呼到他臉上,“求你,你配嗎?”
江潯被打懵了,沒想到一軟包子似的女人,竟然敢打他!
“江潯,你們江家隻手遮天,拿我爸威脅我給你輸血,我搞不過你們。”
“可你敢動我爸一根手指頭……”
宋溪的聲線是溫柔動聽的,可語氣卻凝著無法言說的倔強和威脅,“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介意讓全江州的人都知道,當初你們江家是怎麼用訂婚騙我給你做免費的移動血庫,騙我三年來給你輸血三十八次!”
“哦,對了,你父親最近正在竟聘江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吧?”
宋溪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不知道江先生名下的爛賬,是否經得起稅務局的查辦?”
江潯驚愕地看著面前嬌小瘦弱的女人,一雙眼睛冰冷如刀,恨不得把他捅成窟窿似的凌厲。
他氣得七竅生煙,“你威脅我?”
“還有警告。”宋溪一臉淡漠地看著他,徹底撕破臉皮,“江潯,你給我記住了,但凡我爸少了一根頭髮,我讓你全家陪葬!”
說完,宋溪轉身走了。
出軌的男人就像是掉進糞坑裡的人民幣,丟了可惜,撿起來噁心。
但再可惜,宋溪也不稀罕。
回到江家時,雨已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