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華禹大陸上的天靈脈者,除去那些已經被人供在佛龕神壇上的泥胎之外,最出名的就是‘李玄魚’這位大薩滿了。當然了,天佑帝欽點‘三劍鎮北燕’的青芒劍神嶽海山,雖然要比這位神婆大薩滿有名的多;但可惜的是,他還算不上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天靈脈者。
這世間之事往往如此,就比如說那個不知道去哪辦事的劉半仙吧,好像除了他自己之外,整個華禹大陸都沒人認識他!還有這位已經活了三百多年,愣把人家玄嶽道宮開山祖師都‘打到飛昇’的白文衍,也大多都只是聽過他的名字而已,至於真正實力,只怕沒幾個‘明白人’能說得清楚。
但人家嶽海山曾經可是活生生的‘傳奇人物’,而且由他一手建立的蜀南劍池,如今還好端端的立在川蜀之地,有了佐證,自然流傳度也就更廣一些了!
而這位大薩滿李玄魚呢,雖然在江湖上也廣有盛名,但也沒有能夠讓人引為席間談資的光輝戰績;再加上她所代表的薩滿教,無論從裝束還是造型、法事還是教義來說,比起其他的教派信仰,都要‘土氣’許多;再加上華禹大陸通行的男尊女卑思想,由女性當家作主的薩滿教,也就更不受主流文化圈的待見了。
如果此時沈歸聽到的聲音,真的是出自李玄魚之口的話,那麼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李玄魚憑著神秘的薩滿術法勾魂奪舍,死而復生;要麼就是自己被灌了太多補藥,最終傷重不治……
無論怎麼想,都是後者的機率要更大一些。
“咳咳…既然我已經涼透了,那咱祖孫倆就正好商量商量,下一站送我去哪啊?快點啊,我都等不及了!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長的漂亮,身手矯健,再有個縱橫天下的爹,就算是齊了!”
“……”
“要求有點高?那這樣吧,長得漂亮就行了!身手不好我也能自己練,爹要是不能隨便坑,我也可以自食其力…但好歹也得有一個爹,要不然總是出身不明的,也太容易吃虧了……”
“你這一世有爹……”
“有沒有的你心裡沒數嗎?……”
“……”
“對了,你剛才說自己孃家姓李……道號玄魚……可你不是薩滿教的神婆大薩滿嗎?哪來的什麼道號呢?而且你孃家姓李……你和李登又是什麼關係啊?”
“呵呵……婆婆原本是中原神都洛京人士,與東幽路的李家,沒有任何關係;至於‘玄魚’這個道號,還是我的道師——玄虛道君賜的,我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就一直用它示人了……”
沈歸聽到這裡,才算是對李玄魚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老人家,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到底想要我做些什麼呢?”
……
與此同時,原本還是正午驕陽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坐在大殿之中的無量真人掐指一算,卻再次一無所獲;按照卦象顯示,仍然還是上上大吉之象……
“前輩,您見多識廣,通天徹地,您看這天象驟變……”
白文衍此時也同樣聽到了驚雷運勢的‘咕隆咕隆’之聲,他面色一沉,一個閃身便站到了雷殛玄虛殿以外,雙目寒光四射,緊緊盯著頭頂的那團烏雲背後的一抹微光。
雷聲‘運勢’的時間越長,降下的雷電之威,自然也就越大。無量真人等了足有半刻鐘的時間,但間白文衍仍是面色冷峻的抬頭望著天空、一言不發;他也只好鼓起勇氣,走到他的身後小聲問道:
“前輩……可有所得?”
白文衍面色凝重地回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道:
“好像要下雨……”
要不是因為無量真人自知自量,當場就想與他同歸於盡!
怎奈,今日自己已經佔滿了三卦,打又打不過人家,也只能不明所以的繼續擔心起來……
忽然,無量真人也是一個縱身,消失在了道場之中;幾個呼吸之後,他懷抱著三本藍皮賬簿從玄經閣走了出來,朝著還在‘擔心下雨’的白文衍招了招手,自己便走入了大殿之中。
“前輩您看,根據我們玄門的典籍來看,這天上之天、也就俗話所說的神界,共分為三十六重天;所以‘三十六’這個數字,在我等玄門弟子看來,便代表著輪迴之數。就好比說我們玄門會把主管人間大小事務的北斗星君,視為‘天正中星’;而在北斗七星周圍,還分佈著三十六顆天罡神星、七十二顆地煞妖星…您別這麼瞪著我啊,這可不是我們玄門弟子在編故事哄人錢財!…包括來源於薩滿教的星辰觀,與天神教的星相學,都是可以與我們玄門的看法互相印證的!”
看見白文衍不置一詞,無量真人又絮絮叨叨地繼續敘述者玄門的天文觀,直到白文衍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揮右手,射出一道真氣禁制,把他的嘴巴封的死死的,然後才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他:
“既然你說的這麼明白,那你也給我算算,那些有名有姓的天靈脈者,都是個啥星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