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的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就靜了下來。

原本還在沙沙作響的筆尖，也頓在了半空之中。

顧川的呼吸停了一瞬，周圍的空氣突然就變得稀薄起來，冷意在周身環繞。

“不是說要瞞住她嗎！”

偌大的手掌猛地排在木製的桌面上，發出轟然的聲響。

顧川冷著眸子，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對不起，這中間……”姜凡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可能是出現了些差錯……”

不知道有沒有把姜凡的話聽進去，顧川雙目圓睜，渾身僵直的撐著桌面，握著筆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被掛掉得電話，想起了童璐的沉默寡言。

這一切都熟悉的讓他心驚，他不敢再去想……

忽然之間，顧川猛地站直身體，緊張的四處環顧著，不知道在找著什麼。

姜凡抬起眸來，看著他這副樣子，在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他實在難以想象，沉穩冷靜的顧總也會有如此慌亂得一面。

湊上前去，姜凡才聽清楚顧川嘴裡的呢喃。

“我的手機呢……”

顧川像是瘋魔了一般，在辦公室裡來回打轉，將沙發整個翻起來，都沒有找到他想要得東西。

姜凡張了張嘴，看著就買不遠處桌面上放著飛手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心裡明白，顧川並不是真的找不到手機了，他只是想找一個方法，能讓他暫時棲身逃避。

“我的手機呢！”

巨大得陶瓷杯摔在地上，'白色的瓷片四分五裂，泛著瑩瑩的冷光。

姜凡察覺到了顧川得失控，連忙走上前去，將手機拿在手裡，“在這裡。”

手機擋在了顧川面前，他卻沒有了動作。

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裡隱藏著無法言說得情緒，那塊黑色的螢幕上彷彿附著著什麼妖魔一般，張牙舞爪的從裡面探出來。

空洞的頭顱，尖銳的獠牙，像是隨時將他扯入地獄一般。

顧川伸了伸手，最後還是沒有鼓起勇氣，

此刻的他，就像是和懦夫一樣，不敢面對童璐失望的眼神，不敢面對曾經美好的回憶……

“你跟童小姐解釋一下，總會說清楚的。”空氣裡沉默在不斷的蔓延，只有牆上的時鐘還在滴滴答答的走著，提醒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最終還是姜凡打破了沉默，將手機狠狠地摁在了顧川的手機。

手機上還帶著些許冰涼，放在溫熱的掌心，惹得顧川渾身猛地一僵。

姜凡得話音落下，顧川僵直的姿態並沒有任何得改變，他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面色沉沉，薄唇也緊緊抿著。

不知過了多久，顧川才緩緩抬起眸來，'整個人跌坐進混亂的沙發裡。

手機已經被暖的溫熱，顧川看著螢幕上那個早已經熟記於心的號碼，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勇氣一般，重重的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