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見過,誰能掛完針不被憋醒的。
得到了答案的顧平生重新將視線落在溫知夏的臉上。
“你……你可以躺在沙發上休息休息,這個針滴的很慢。“小護士在出去之前,好心的提醒道。
但那個男人直到她走出病房,也沒有再跟她說第二句話。
如同小護士說的那樣,在最後一瓶吊針剛剛替換上的時候,溫知夏就醒了過來。
因為已經掛了兩瓶點滴,她醒來的時候喉嚨裡都帶著一股藥水的味道,讓她想要乾嘔。
她不喜歡藥水的味道,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她看到頭頂斜上方的藥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她渾身像是被拆卸又重組了一樣,渾身痠痛,稍微一移動,就發出一聲悶吭,無力的跌回床上。
“別亂動,針頭會回血。“
她發出的聲音,讓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顧平生陡然睜開眼睛。
看到她想要起身的動作,幾步上前阻止。
此時,四方城已經破曉,黑幕被陽光重新接管,陽光穿過窗戶透射進來,灑滿地面,讓室內的燈光失去了作用。
一切都像是剛剛正好的模樣。
溫知夏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像是躲避陌生人,視線也沒有一分落在他的身上。
“夏夏~~“
他的手臂還保持著剛剛伸出去的動作,僵在半空中,“別跟我生氣,我跟你道歉。“
“護士小姐,麻煩你扶我去一趟洗手間。“
溫知夏如同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按鈴叫來護士。
護士進來後看到她身旁的顧平生頓了一下,這兩人不是夫妻麼?妻子上一趟衛生間。丈夫還需要避嫌?
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什麼都沒有說。
護士熟練的拿過吊瓶,原本以為只是順便給她一搭手的事情,但是掀開被子下床的溫知夏,腳步虛軟,像是蹣跚學步的嬰兒,連走都走不穩的模樣。
護士詫異的目光,讓溫知夏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
她顯然也忘記了這一回事,當人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僵硬不自然的動作。便要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
溫知夏閉了閉眼睛,丟人丟到這樣已經夠了,她再逞強下去的後果,只會出更大的洋相,她扯出唇角,勉力在笑:“我待會兒再去,你先去忙吧,麻煩了。“
她說完,準備重新坐回到床上。但是下一秒,身體陡然一輕。
“我抱你去。“他說。
溫知夏:“放開。“
“你現在自己能去?“他問。
他的話,輕而易舉的就將溫知夏埋藏在冷靜之下的怒火點燃,她想要發火,但是對於她的性子而言,無論是大聲爭吵還是歇斯底里都不可能輕易的展現出來。
但是她心中的煩躁和火氣,總是要尋找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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