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綁架到現在來找他們,連12小時都不到,你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到任何的恐懼和綁架後的歇斯底里。經理自問,即使自己是一個大男人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都做不到冷靜至此。
只是,他們不會想到,在外人眼中保持著絕對冷靜的溫知夏,從那麼高的山坡上被踢下來,傷痕累累的醒來都沒有落淚的女人,會在走到家門口時,因為一個平地摔。保持著摔倒的姿勢,無聲的眼淚“叭叭叭“的落下來。
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明明是他先肆無忌憚的闖進你的世界,霸道的將你的生活侵佔,說著美好的情話,轉頭卻也可以跟別的女人親密無間,往昔所有的回憶都是這個時候嘲笑著你的天真,竟然以為是他此生不可替代的唯一。
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進入職場,所有人都說溫知夏她聰慧,可即使聰慧如她,此刻也算不明白。為什麼她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已經不愛她的人,而顧平生失去了一個願意為他做一切的人,明明是他的損失,是他犯錯,可她為什麼會那麼難過。
她真的很難過,全盤押注,滿盤皆輸。
她走到浴室泡澡,等身上的溫度慢慢的上升,也等胸口處經過處理的傷口傳來刺痛,她微微垂下的眉眼這才發現,她忘記了自己在胸口刺了一刀。
不傷及內臟的皮外傷,不會危及生命,但不代表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裹上浴袍,整個人窩在沙發裡,良久良久之後,才在一陣手機振動緩過神來。
是一份資料,清楚明瞭的將趙芙荷名下的資產和半年內的流水開銷都查出來了。
溫知夏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的,原來,顧平生不光是對她大方,而是對身邊的女人都大方。
她忽然就笑了,也許這就應證了那句誰能一如既往,不改初見模樣。
(柏)林。
“先生,該喝藥了。“晉茂將配好的藥和水放在桌邊,輕聲道。
徐其琛抬起手,晉茂這個時候才看到,他還在開視訊會議。
一個小時前,就已經該吃藥了,但會議一再延長時間。
晉茂在平板上打了一行字,從桌上的一旁推過去,正好在徐其琛可以看到的位置:先生如果還是不按時吃藥,我只能讓溫小姐來勸您了。
徐其琛轉動著手中的文玩,斜眸睨上他,帶著不悅。
晉茂垂下頭,權當自己沒有看見。
最終,徐其琛還是在一刻鐘內,結束了視訊通話,晉茂緊忙地上藥,徐其琛拿在手中頓了一下後,仰頭就水嚥下去。
一個人從記事情開始,就不斷的吃藥。任誰都會對藥物產生排斥和不悅。
但當年徐其琛在醫院裡看望被警方救出來的溫知夏時,安撫不安的溫知夏吃藥的方法,便是陪同她一起服藥。
溫知夏問他:“苦不苦?“
徐其琛和煦的輕笑:“苦。“
溫知夏皺起眉頭,因為他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既然是來讓她吃藥的,總是要說“不苦“,這樣才能騙她吃下去不是嗎?
“良藥苦口,哪有治病的藥是不苦。“他伸出手,變魔術一般的變出一顆糖:“不過,你可以先把這顆糖含在嘴裡。在他融化開的一瞬間,趁藥不注意,一同吃下去,試試?“
溫知夏那時尚且不知道,一個人是吃了多少藥之後,才會連服藥都需要技巧,也是後來等她都出院了,可以正常生活,可他卻絲毫不見任何康復跡象的時候才知道,他的身體自幼就不好。
溫知夏的雲淡風輕和後來的談笑風生。在潛移默化中,其實也算是受到了徐其琛的一些影響。
他是百年家族滋養出來的繼承人,言談舉止之間都宛如是中世紀古堡中的走出來的貴族。
“如果溫小姐在,先生想必就不會這樣清苦。“在他吃完藥後,晉茂突然說道。
徐其琛放下水杯的手微頓:“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