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棠一腳踹在皇帝的屁股上,直接將人踹開,指著薄家兄弟破口大罵,“就是你們這些無情義的男人,才會害得女人吃這麼多苦。現在想坐享其成?換做是我,我也不答應。需要你們的時候,一個屁都見不著,如今熬過來了,一個個都冒出來趕著當爹,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薄雲崇從地上爬起來,“你要是有朕的孩子,朕一定隨叫隨到,絕對不當死鬼!”
步棠:“滾!” 一回頭,門口已沒了薄雲岫的身影。
步棠撓著頭,恨不能撕了薄雲崇,就因為進門的時候被他瞧見了,於是乎這廝就賴在這裡不走了,現在誰都知道她住在這裡了,簡直……
“薄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步棠咬牙切齒,忽然一道身影猛地從牆頭落下。
說時遲那時快,步棠快速拎起薄雲崇,猛地拽到身後,硬生生接下一掌。轟然一聲響,步棠拽著薄雲崇連退數步,喉間瞬時泛起濃烈的鹹腥味。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院子裡的從善反應慢了一步。
“皇上!”從善飛身而起,刀劍相向。
步棠的胳膊垂著,鮮血沿著指尖不斷滴落。
“你受傷了?”薄雲崇駭然,慌忙捧起她受傷的胳膊。
“嗤!”步棠甩開他,“別碰我!”
掌心,烏黑一片。
“鍾瑤!”步棠咬牙,長生門和他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極樂閣的閣主下過密令,不許對十殿閻羅的門人動手,沒想到鍾瑤竟然違反禁令。
眼前一黑,步棠瞬時癱跪在地,“是黑煞……”
“拿下她!”薄雲崇厲喝,快速將步棠打橫抱起,“小棠?小棠?小棠!沈木兮!沈木兮,救人啊!沈木兮救命啊……”
薄雲崇抱著步棠在前面跑,丁全帶著人在後面追,從善領著侍衛負責截殺鍾瑤。
場面,亂作一團。
整個東都都在搜尋鍾瑤的下落,她受了傷又沒有及時療傷,傷口已經開始紅腫潰爛,胭脂樓被燒,而陸府又被薄雲岫先一步設下埋伏,控制了陸歸舟,她又中了離王府的埋伏。
無奈之下,只能去找步棠。
好不容易找到了步棠的下落,誰知皇帝竟然在步棠這裡,對鍾瑤而言,簡直是老天爺開眼。自己儼然如喪家之犬,拉個皇帝當墊背,自然是最好不過。
“沈木兮,快救人!”薄雲崇衝進問柳山莊的時候,沈木兮仍關在房間裡,壓根沒打算理睬任何人。
“沈大夫!”春秀一腳踹門,“步棠快死了!呸,是中毒了!哎呦我這烏鴉嘴,是中毒,還活著呢!”
沈木兮撒腿就跑,步棠武功那麼好,誰能傷得了她?事實證明,人總有大意的時候,比如情緒激動之時,步棠當時被薄雲崇纏得煩了,委實沒防備其他。
“一幫禍害!”沈木兮直接將薄雲崇推出門外。
這下好了,難兄難弟,可以一起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步棠,你莫提氣,否則毒入肺腑,神仙難救!”沈木兮慌忙去用金針封住步棠的奇經八脈,“待我……”
“少、少主……”步棠喘著氣,唇色發黑,整個人神志不清,“少主、少主……千萬不要、不要把族譜交出去,千萬不要……”
“步棠?”阿落在旁幫忙,擰了帕子快速擦著步棠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步棠?”
“她已經神志不清了!”沈木兮仔細施針,速度極快,“待會我為她祛毒,春秀,你務必要摁住她。她這毒似乎很烈,可能會很難受。”
春秀點頭,“放心。”
“少主!”步棠忽然坐起身,面色發青,唇色發黑,直勾勾的盯著沈木兮,“走、走了就別回來,走……”
沈木兮有些恍惚,瞧著步棠的眼神,脊背陣陣發寒。
少主?
“少主是誰?”沈木兮聲音沙啞。
“少主!”步棠盯著她,“少主!”
…………
門外等得焦灼,屋內傳來步棠歇斯底里的喊聲,聽得薄雲崇直跳腳,“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救朕,小棠不會……”
“稍安勿躁!”薄雲岫黑著臉,“人已經過去了,她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