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離瞪大眼睛,“劫了?”
沈木兮猶豫,“你是說,寧侯夫人看上春秀了?可春秀打了她兒子!莫非是變個法子,折磨春秀?”
“對,一定是這樣!”阿落連連點頭,“娶過門,然後關起門來折騰春秀,到時候誰都不能多說什麼,這畢竟是寧侯府的家務事。”
春秀挑眉,“要娶我嗎?”
眾人齊刷刷點頭。
“切!”春秀可不怕這些,“還是先吃飯吧!讓他們這一折騰,都快餓死了。”
沈木兮擔慮,薄雲岫輕輕攬過她,“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孫道賢,看他是不是能跟寧侯爺這般扛揍!”
這話逗得沈木兮“噗嗤”笑出聲來,一記軟拳落在他的胸口,“胡言亂語!”
“七夕燈會要到了,好好準備!”他伏在她耳畔低語。
準備?
準備什麼?
沈木兮不明白。
眼下的日子倒也過得太平,沈木兮翻著手中的冊子,薄雲岫在旁批閱摺子。
冊子是師父留下的,且不說這最後一頁的缺失,中間這些部分,也是寫得有些粗糙,並不詳盡,三言兩語的,說了跟沒說似的。
對於關傲天身上的蠱,竟無任何記載,真是奇怪。
“難道是新煉的?”沈木兮自言自語,“好生厲害!可又是如何進入身體的?”
無解。
委實無解。
“或許你可以換種思路。”薄雲岫筆尖蘸墨,“可能不只是蠱毒的作用,想想那詭異的圖紋,也許是因為那些東西,所以在人意志薄弱的時候,控制了心神。這其實和以前的厭勝之術差不多,護族原就是個詭異的部族,他們修習的東西是尋常人,聞所未聞的。” 沈木兮靜靜的聽著,“你是說,蠱毒可能只是一種外在假象,為的是事情敗露之後的毀屍滅跡?”
“未嘗不可。”薄雲岫眉心微蹙,捏著筆桿子奮筆疾書,“趙漣漪能藏這麼多年,半點痕跡都不露,不是沒有道理的!”
沈木兮點頭,“不知道,陸大哥是否曉得?”
筆尖一頓,薄雲岫挑眉,幽幽的抬頭盯著她,“想去找他嗎?”
“不想!”沈木兮慌忙搖頭,“我只是這麼一說而已。”
“我想!”薄雲岫慢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筆,“有些賬,得好好算一算。”
沈木兮愕然,“你要算什麼賬?”
“若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是忘了!”薄雲岫面色微沉,眸光陡戾,“陸歸舟!”
沈木兮終是沒能攔住薄雲岫,這人就跟冒了火一般,領著兵包圍了整個陸府,然後橫衝直撞的進了陸府,那氣勢,好似要拆了陸府,拆了陸歸舟一般。
“公子!公子!”知書連滾帶爬的跑進書房,“離王殿下帶兵包圍了府邸,這會已經到了花廳了,你快點跑吧!這架勢,還有離王殿下的臉色,好像要吃人!”
陸歸舟將信件遞給蘭娘,“你先走!”
蘭娘扭著腰,“少年人,貪嘴是要惹禍的!”
“多嘴!”陸歸舟拂袖出門。
到了花廳,還不等陸歸舟行禮,肩頭業已捱了薄雲岫一掌,登時連退數步,若不是快速扶住了門框,只怕是要摔出去了,“你作甚?”
“陸大哥?”沈木兮駭然,當即攔在陸歸舟身前,以防薄雲岫再動手,“薄雲岫,你瘋了!”
薄雲岫負手而立,面色黢冷至極。
但見他周身殺氣騰然,音色狠戾,“陸歸舟,本王原是不想這麼快找你算賬的,奈何薄夫人提起,自然得好好算一算。陸歸舟,你傷本王之子這筆賬,該怎麼算?” 沈木兮快速轉身,不敢置信的盯著唇角溢血的陸歸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