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的法子,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洛南琛,你不會不知道吧?鳳蠱是怎麼來的,又是從哪兒來的,還需要我提醒你嗎?”沈木兮眸色陡沉,“趙漣漪已經負傷逃離,你們是要跟著她舉族皆滅,還是好好的活下去,可要好生思量!”
洛南琛倒吸一口冷氣,“你……”
“我什麼都知道。”沈木兮上前一步,目光狠戾,“韓天命給了我鳳蠱,也就意味著,我可以繼承護族的族長之位,你們都是護族之人,效命於護族,難道不知弒殺族長會被逐出護族嗎?”
剎那間,形勢逆轉,洛南琛眸色驚恐的環顧四周。
眾人面面相覷,這……
護族,族長?
“護族延續到這一代,已然不易,歷經數次被剿,難道還想再來一次?”沈木兮音色涼薄,“你們不認我這堂堂正正的族長繼承人也就罷了,橫豎這護族在趙漣漪的手裡,早已變了味兒,我也不屑接手!”
“族長?”洛南琛面色發青,轉瞬發白。
在護族,那可是崇高無上的位置。
護族之人,誰敢不敬族長。
“你們不敬我,我不在意,但我不想親手滅了護族,這終究也是我的母族!你們效命於我的父親韓天命,想來他若在天有靈,會為你們心寒。你們要殺他的女兒,要滅他用心保下的族人!”沈木兮輕嘆,“真是可悲!”
剎那間,所有人都放下了兵器。
這可是族長!
護族的族長!
沈木兮冷笑,連洛南琛都已經跪下,魏仙兒還能如何?如同眾叛親離一般,杵在原地,整個人都在顫抖。
“族長!”所有人在尊呼。
沈木兮斂眸,緩步朝著魏仙兒走去。
“王妃!”月歸駭然攔著。
沈木兮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她輸了!”
“我沒輸,我沒輸!”魏仙兒歇斯底里,“夏問曦,七年前我能贏你,七年後,我、我還是會贏!”
“嘴上逞強沒什麼用。”沈木兮目光狠戾,“魏仙兒,七年前不是你贏了,是你的養母魏若雲贏了太后,那殊榮不是屬於你的。而且我也沒輸過,從始至終薄雲岫的心裡,只有我!”
“魏仙兒!”太后咬牙切齒,“抓住她!抓住她!”
魏仙兒冷不丁撿起了地上的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不會輸,我一定不會輸!沈木兮,我只是輸在了出身,如果我、我是韓天命的女兒,如果我是真正的護族少主……”
“你仗著少主之名,讓人來殺我,殺了好多次都沒成功,你還有臉說?”沈木兮搖搖頭,緩步朝著城門口走去,“你若真的想死,早就自盡了。魏仙兒,你對誰都狠,唯有對自己狠不下心。”
被抓住的那一刻,魏仙兒脖子上的劍,只是稍稍割破點皮,真如沈木兮所言,壓根沒敢真的去死。可笑的是,連兒子都可以痛下殺手之人,卻沒膽子自我了斷。
“魏仙兒,知道什麼叫兵不血刃嗎?”沈木兮問,這會神色平靜,面上無悲無喜,“我能站在你面前,靠的不是陰狠毒辣,如你所言,靠的是身份。偏偏這身份,是你這輩子都越不過鴻溝,這宿命,你不認也得認!你所有的努力,比不上我不費吹灰之力的一番話。”
“夏問曦,夏問曦!你不得好死!”魏仙兒掙扎著。
然則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刮子襲來,魏仙兒懵在當場。
太后病容懨懨,是從病榻上爬起來的,“哀家知道,哀家就知道是你在興風作浪,魏仙兒,哀家瞎了眼,才會讓你蒙了心,不知道這是非黑白,看不清楚你這是人是鬼!但是現在,哀家不會了!哀家再也不會了!”
“太后!”魏仙兒哭跪在地,“太后,我是您最寵愛的仙兒啊,您莫要聽信他們胡言亂語,我才是、才是你的至親啊!太后,太后!您這麼多年寵著我,慣著我,您都忘了嗎?!”
“帶走!”太后不屑在大庭廣眾廢話。
“太后?”魏仙兒反而不急了,被太后帶走,好過被這些奴才帶走。
“王妃,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月歸問。
洛南琛還跪在地上,此刻已經是窮途末路,若不輕舉妄動,許是能活下一命,否則……定會萬箭穿心。哪怕要死,也得留個全屍吧!
“全都帶走!”沈木兮揉著眉心,“暫時關押在巡城司便罷!我還有些事,要問清楚。”
月歸行禮,“是!”
不費一兵一卒,所有人都離得遠,沒瞧清楚離王妃是怎麼將這些人說服的,只遠遠的觀望,一幫人原是要殺離王府,最後竟都撲通撲通的跪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