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極國與北堅城的交界十分明顯,正在一處緩坡之上,上面還是白雪皚皚,下面卻是綠草長青,雪線即是交界線,踏過雪線便進入了二極國境內。
雖然這裡是國家邊界,卻無邊軍駐守,若是不是這處之人,便會不自覺的隨意跨過這條雪線,這是不知者無畏。但凡是這本地居民,若非北堅之人,便不敢跨過這雪線一步,因為他們知道,那裡是北堅城,即使沒有邊軍,也有著無限的威懾力存在。
這便是北堅城之膽氣!
北堅甲士便是塵世間的一把達摩利克斯之劍,它完全懸於北堅北部邊境,卻威脅著南部的所有國家,因此即使在毫無武力威脅的情況下,二極國與墨塵國在與北堅城的外交都處於下風狀態。
邊界線之北是悠遊自得的北堅境內,而南部卻是白雪皚皚的二極國,一處國境線將世界分成了貧富明顯的兩個國家。
然而這個世界總是越貧困越無秩序的,就在這南部邊境百里之內一處山窪之中,一夥亡命之徒在這寒天之中守在要道之上等待著生意上門。
在寒冷的天氣之中,靜止不動的人們冷得跳腳,一個滿臉胡茬接著白霜的紅臉漢子冷得撐不住了,將皮裘手套脫下狠狠地對手呼了兩口熱氣,看身後幾個兄弟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向其身旁的一黑臉漢子問道:“老大,這賊天冷成這樣了,還會有人運貨麼!”
黑臉漢子也是一臉寒霜,他趴在雪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山道間,聞言沉聲道:“大雪連下了十多天,這兩日好不容易才停下,眼見下一場雪不知道還得下多久,正是運貨的時候!這些個賊求商人,精得很!這時候不運貨提價,啥時候運?”
“再者,咱在洞裡等了多久了,洞裡牛羊都殺的七七八八了,再沒人,咱都得餓死,老子可不像再吃那肉!”
紅臉漢子聽到黑臉說那肉,眼裡綠光一閃而逝,看著山道說道:“我也不想再吃那肉,就是不知道這要等到啥時候,別一會兒人沒等到,咱們先給凍僵了!”
黑臉動了動已僵的大腿,看著天色道:“快了,若是再不來,他們就來不及進城,那便無利可圖了。”
紅臉漢子聽了,看了看那空無一人的山道,想著閒著也是閒著,還欲再說,話沒出口,便見黑臉漢子把手一抬,“來了!”
紅臉漢子應聲看去,只見遠處山道拐角處出現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高的揹著一包東西,上面不乏金銀閃爍光芒,而矮者身體嬌小,像是女子。這讓幾個月未嘗葷腥的紅臉漢子興奮了起來,一想著便硬起了下身。
黑臉對紅臉似是很瞭解,一拍他肩膀寒聲道:“守住了!別人沒到先給老子嚇跑了!”
紅臉得令,按捺住身體上的衝動,將頭隱入了雪線。
這夥山賊隱在山上,從下面著實不容易看見,這樣的埋伏方式往復打劫過多次這山道上來往商人,這次見兩人送上門來,自是不肯放過,一個個打起了障眼法,讓山道上的兩人幾乎沒有發現隱藏於山上的危險。
而山道上一高一矮的兩人,便是第一鳴與綠兒兩人了。
從懸崖下來之後,兩人踏入了北堅境內,而北堅與二極國交界之處極小,又大多都為平原,在第一鳴的急速行進之下,僅用了兩個白日便到了二極國內。
本來他還想再揹著綠兒快速行進,沒想到看到白雪皚皚的廣闊天地之後,綠兒便絕了再讓他揹著行進的意思,打死都不肯再讓他背上前進。
於是兩人一路雪中漫步又行了百十來裡。
好在臨水城在二極國邊境,剛進入二極國境內,便離臨水城不遠了,第一鳴帶著綠兒走上似曾相識的舊路,眼見離城只有二十多里路,便也就不催綠兒,任她四處玩樂。
不過他們這一路玩樂也並非毫無收穫,第一鳴發現綠兒不僅喜歡吃草,還喜歡吃些別的植物,可能是因為草原上植物大多是草的原因,所以限制了綠兒的食譜,在來到二極國的複雜環境之後,她便像開了胃的美食家一般,四處尋找著美食。而她卻像是有著某種天賦一般,能找到各種隱藏在雪堆底下的植株。
這不,在第一鳴沒注意之時,綠兒已經跳上了一處坡上,從半尺多深的雪裡刨出了一株植物,蹦蹦跳跳的拿了回來,對第一鳴招手道:“鳴,鳴,這是什麼?”
第一鳴見那株植物葉子像葵菜,但是背面卻是紅色,略作思考,說道:“這叫無條,有毒。”
“啊...”綠兒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到第一鳴說一種植物有毒,因為這意味著他不會準她吃,不過她剛想扔掉,卻聽他繼續說道:“不過,毒性不是很大,只可以毒毒小動物,比如老鼠兔子什麼的。”
綠兒聞言,趁第一鳴說著,嗷嗚一口便將無條吃下了口,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第一鳴剛想罵人,卻見綠兒眨著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可憐道:“不太好吃,有點苦......”
又裝!他暗自腹誹,卻也不忍再過多說些什麼,只是冷聲道:“小心再疼一夜肚子!”
肚子疼似乎是一個很痛苦的經歷,讓綠兒一聽臉都變了臉色,連忙擺手道:“不吃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