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欣沒有想到第一個找上門讓她剪頭髮的竟是佳成的小夥伴。他媽媽領著他,剛進院子的時候,佳欣就迎了出去。進屋後隨便寒暄了幾句,對方就說明來意:“昨天佳成去俺家,這小兔崽子看見佳成的頭髮剪的溜光水滑的,就非要剪一樣的,你說說,我哪會剪。這不就來找你了,佳欣,受點累...”
“三嬸,剪頭髮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說我會收錢,你還會剪嗎?”佳欣說出這句話,心裡直打鼓。
“多少錢啊?”三嬸看著佳欣,想著為自己爭取點利益:“佳欣你看,這都街里街坊的,又是親戚,就別收錢了吧!”
“兔崽子,這話你也說的出口!”盧定武著實氣夠嗆,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盧佳欣的賺錢途徑從哪裡來了,原來是要壓榨這些老鄉,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擱,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佳欣轉頭看著盧定武,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有什麼說不出口,我賣的是我的手藝,我靠手藝吃飯,有什麼錯。總比有人賣了我強!”說完,不等盧定武發難,又轉回身對三嬸說道:“我的手藝你也看到了,三嬸,你也知道,鎮上只有一家剪頭髮的,剪一個兩塊錢,我不多收,一塊錢!三嬸,你想想,這場雪指不定下到什麼時候,再說這天寒地凍的,你還真跑到鎮上去啊,就算去了,鎮上那麼多人,能不能排上隊都難說。平日裡,您自己動手給孩子剪頭髮也就罷了,這大過年的,到時候走親訪友,孩子的頭髮跟狗啃的,你也覺得難看不是!”
“你說的在理佳欣,那你可得給俺好好剪!”
“放心吧!”
三嬸走後,佳欣緊緊的握著那一塊錢,心情無比激動,她知道,接下來肯定是有的忙了。
三天後,陸陸續續有人上門,小孩子說是見了佳成和村東頭三嬸家小孩子的頭髮剪的不錯;跟她一樣年紀的女孩子自是看到了她的髮型;待嫁的大姑娘說是看到了大姑二姑的髮型;那中年婦女嘛,自是從木春華這裡看到了樣本!
果然,這樣的宣傳當真是湊效。
大家找她,一來是確實出不去,二來嘛,自然是認可她的手藝。
佳欣忙的不可開交,但是動手之前,都要跟人家說好價錢。剪頭髮一塊錢,燙頭髮根據長短來定。木春華成了給她打下手的小工,專職給人洗頭。即便這樣,每天晚上,她都累的腰痠背痛,畢竟師傅只有她一個人,所有人都要仰仗她。更何況,現在剪頭髮的居多,一站就是一天。
時間來到臘月初十這天,佳欣數了數錢,還不到一千呢!這離五千塊還差的遠呢。他們村子不小,五六百號人呢,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會來找她理髮。從重生到現在,已經小半個月了。這樣下去,定是湊不齊的!雖說二月二剪頭髮也是個習俗,可是那時候已經開春了,冰雪消融...她就不是那個唯一不可的理髮師了。
第二天,有幾個個燙頭髮的。剪頭髮的也很多,佳欣緊繃的心情並不好,累了一天,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佳欣倒頭就睡!
第三天家裡來了不速之客,那女孩子長相俊美,打扮的也略比村裡人新潮,說本來想過年之前去一趟縣城裡把頭髮做了,但是這雪下起來沒完沒了。她剛好有個表妹是盧家坳的和佳欣一個村子,這才知道,原來盧家坳有個手藝這麼好的理髮師!
佳欣笑了,果然,上天開始眷顧她了。
佳欣一邊幫她弄頭髮一邊閒聊。
“姐,你是哪個村的,遠不遠啊,這大雪泡天的,你得多穿點!”
“走起路來,就不那麼冷了,還出汗了呢!”
佳欣笑著:“姐,你是哪個村的啊?要走多遠啊?”
“我是白家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