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的春節佳欣過的並不開心。
先是被大雪截在京都整整三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就得知宋輕輕被打住院,而師傅對於此事的處理態度也讓她實在不能理解。
再者第二天她提著大包小包的去看邵世峰夫婦,卻被李婉雲告知要和邵聰分手。
經歷這些,任誰的心情都會是沮喪的。
所以除夕晚上的晚會,佳欣只看了一會,就回房間了。
大年初一那天,因為沒有親戚可以拜年,她和木春華窩在家裡又看了一遍春晚的重播。有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看一些讓人輕鬆的節目,於是小品相聲成了佳欣的首選。
初二的時候,佳欣回了一趟盧家坳,特意去看望了她一直放心不下的大媽,順便去了一趟金蓮家。
從盧家坳回來,佳欣特意越邀許曉晨來家做客。
倒也不單單是做客,佳欣是有事情問她。
木春華張羅了滿滿一大桌的飯菜,雖然看上去有點鋪張浪費,但是請客吃飯嘛,總不能兩個盤子一個碗!
飯桌上,佳欣問許曉晨:“師姐,之前在京都,你不是說元旦的時候要結婚嘛,我一直在等你給我下請帖呢,怎麼沒動靜了呢?”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許曉晨氣不打一處來。
“別提了,這事怪我,怪我眼瞎。”許曉晨喝了一口酒,齜牙咧嘴的說道:“原來,那個男人早就知道我在理髮店上班,聽說我一個月能拿不少錢,就四處託人。第一次跟他見面,覺得人挺好,挺實誠,咱們這小地方的人,就圖個踏踏實實過日子唄,雖說他家裡窮點,可是我以前不是也窮嘛,這麼想著,就覺得先處著,處來處去的,我才發現不對!”
“怎麼不對了?”佳欣問。
“你看,他比我大兩歲,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就不說了,還整天跟那些小混混在一起,一混就是一整天,拉著他那些狐朋狗友到店裡理髮,從來都不給錢。你說這不是人品有問題嘛,你給不給是一回事,我要不要那是另外一回事。關鍵是,好幾次張嘴問我要錢,都不說借,張口就要,還說什麼,我掙的錢早晚是他的,這他媽不是無賴嘛!我才不想跟這種男人生活一輩子呢,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散了!”
佳欣鼓掌:“分的好,不然這樣的男人,早晚都得榨乾你!不分還留著過年啊,就該快刀斬亂麻。”
“不過分是分了,但是他三天兩頭的來店裡找我麻煩!”許曉晨嘆口氣:“我也很苦惱啊,趕不走,怕鬧大了,又影響生意,我這憋了一肚子火呢。”
佳欣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
許曉晨聽完蹙著眉問道:“這樣能行?”
“試試唄,他不就想要你的錢嘛,你沒錢,看看他還這麼纏著你了不!”佳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來,吃菜!對了,我還沒問你,師傅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跟你說有啥用?”許曉晨瞪著佳欣:“跟你說,你能回來收拾那男人一頓嗎?師傅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啥都好,就是護犢子,對咱們都那樣,何況那個男人是跟她生活了十幾年的枕邊人。”
“那就白讓他打了?”佳欣不服:“這打慣了,以後一言不合他就要動手,吃虧的還不是師傅。”
“那你想怎麼辦?”許曉晨放下筷子,盯著佳欣問道:“你該不會是想私下裡找那男的給師傅出氣吧?要我看,就該讓師傅多吃些苦頭,這樣她才知道,這樣的男人留不得。”
“苦頭跟捱打能一樣嗎?”佳欣拿起筷子給許曉晨夾菜:“這事要是不解決,我肯定是不踏實,上學也上不好。誰讓我知道了呢,何況師傅於我有恩,我肯定不能讓她這麼受欺負!”
“那你想怎麼辦,帶上我,咱倆一道為師傅出氣去!”
佳欣舉杯,“就等你這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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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的時候,佳欣和許曉晨去醫院看了宋輕輕,剛好趕上她要出院。孤身一人,沒有人來接,看著叫人心酸。
佳欣說要送她回去,可是宋輕輕說什麼都不讓。兩個人只好作罷!
一直到初八的時候,佳欣才又約了許曉晨。
“你說他會來嗎?”佳欣有些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他整日遊手好閒的,巴不得多一些這樣的飯局呢!”許曉晨堅定的說:“一會他來了,咱就實打實的跟她說,也不用藏著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