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盧定武靠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我還真就不走了,家裡已經是個空殼子了,我還回去幹嗎?在這有吃有喝的,我幹嘛回去遭罪。”
即便佳欣再怎麼恨盧定武,再怎麼討厭他,再怎麼不想見他,可是有一點佳欣不能否認,那就是她的身上是有盧定武的血液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佳欣是很瞭解這個人的,他無賴也好,貪財也罷,毫無主見也好,外強中乾也罷,這些在佳欣眼裡早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佳欣問出這話時,就已經料到了他會這麼回答。
那邊木春華已經弄好了兩個菜,沒好氣的喊道:“菜好了,過來吃吧!”
“有酒沒有!”盧定武得寸進尺。
“早晚喝死你!”木春華把酒瓶子咣一聲放在餐桌上,進屋去了。
“我先吃飯,錢的事情一會再說。”盧定武站起來,看著餐桌上的兩個菜垂涎三尺。
“錢的事情不談好,你有心情吃飯?”佳欣看著兩眼放光的盧定武,實在是好奇他這是多久沒有吃一頓飽飯了,不過就是一個素炒土豆絲和一個八寶菜...
“一會談一會談。”盧定武抬腳就朝餐桌走去,一邊走還不忘跟佳欣解釋:“我就年三十兒在你奶奶那吃了一頓飽飯,這些天我就這家那家的,有一口算一口,沒吃飽過。”
走過去,坐下來,毫不客氣的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
“嘶...好酒,真是不賴!”盧定武一個人自說自話的:“這菜也不錯。”
佳欣站在一旁,她想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怎麼會忍心看著自己的父親混成這般模樣:一個冬天只穿一雙鞋,襪子露了腳趾也沒有人幫著縫補一下,趕在正月裡,竟然十來天都沒有吃飽過,吃個素炒土豆絲跟吃著滿漢全席一樣...恐怕早就心疼的泣不成聲了。
佳欣不是鐵石心腸,她只是太相信那兩個字:報應。
盧定武把兩盤菜吃的精光,半瓶酒喝的一滴不剩,似乎很滿足,他伸了伸懶腰說道:“還是這種生活好啊,倆飽一倒,這吃飽喝足了,就想睡覺了。”
“這家裡可沒有房間給你睡!”佳欣呵斥道。
“沒事,我就在沙發上歪一會就行。”盧定武歪歪楞楞的就朝沙發走來。
佳欣橫在他面前,厲聲警告道:“你吃也吃了,喝了喝了,我沒錢給你,你可以離開了。”
“沒錢?沒錢你還叫我離開?”或許是酒精壯膽,盧定武說話聲越來越大:“我剛才都說了,沒錢,我不走。我就且這了。”
“你跟無賴一樣賴在這,也沒用。”佳欣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回盧家坳的車還有一個小時就發車了,你要是現在走還來得及,如若不然,我現在就報警,到時候你不但家回不去,還只能睡在大街上。你自己掂量著看。”
“報警,報警,報警...你就知道報警。你嚇唬人能不能找點新鮮的,上次你媽說要報警,也是你教的吧!”盧定武繞過佳欣已經躺在了沙發上,兩個拳頭並在一起,朝佳欣跟前一伸:“你報警吧,讓人把我抓起來。託你的福,老子又不是沒有蹲過局子,局子裡啥都有,我巴不得進去呢!”
真是無賴到家了,佳欣知道,就算報警,也不一定能把這個無賴轟走,到時候他反咬一口,說自己不管他,沒準警察還讓他長期生活在這個家呢,畢竟斷絕關係一說,他們之間沒有簽署任何具備法律意義的文字,到時候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就這麼一走神的功夫,盧定武已經打起了呼嚕。
佳欣無奈的搖搖頭,就當是自己長了見識。
佳欣推門進了佳成的房間,木春華也在,見佳欣進來,立馬問道:“沒動靜,走了嗎?”
“走什麼啊,睡著了。”佳欣坐在床邊上,聽著木春華唉聲嘆氣了好一會。
佳成正在認真的寫作業,字寫的好看,也認真,成績現在已經是名列前茅了,佳欣越發覺得她當初的決定是對的。不然佳成以後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佳成?”佳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