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部下疾步走到風曦月桌前的時候,風曦月正認真啄著花生米,一個驚訝抬頭看見他。
那黑衣部下先是鞠了一躬,然後禮貌伸手,引請道:“姑娘,我家主人邀您上座。”
風曦月忽地抬頭,順著他手的方向往樓上雅間望去,雅間的兩側是精緻的遊廊,中間掛著一幅純金打造的牌匾,門外鏨銅鉤上懸著兩片大紅撒花軟簾,一眼便可看出是全山莊最闊綽的招待之處,與她眼前這方破檀木打造的四方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風曦月想了想,沒有拒絕,還是跟他上去了,她倒想瞧瞧是何方神聖?
可風曦月觀摩起眼前的這名部下,總覺得哪裡不對,他穿一身紫黑色的袍子,走起路來兩腳生風,風中滲著些許黑氣,功力神秘莫測,甚是詭異。可想而知,那樓上的那位“主人”就更不是什麼善茬兒。
部下恭領著風曦月進到雅間,雅間內部更是金碧輝煌,穿過一片珠簾繡幕後,再撩開最後的軟簾,終於瞧見正主真容,是個穿金戴玉,卻面板白皙,容貌俊秀的公子。
只是那公子的周身附著著大量魔氣,皎月下氤氳浮飛,應是個法力高深的魔修。
風曦月張口便問:“就是你找的我?”
那公子原本斜躺在臥榻上吃葡萄,見風曦月來了,便收斂了周身魔氣,隨後揮手示意部下退到一邊,慵懶緩慢的坐起身來,紫色長衫尾處的珠寶隨著挪身晶瑩閃爍。
“我以為姑娘不敢來呢?”
那人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傲氣,雙眼藏在挺俊的眉峰下幽黑如潭,卻咧著熱情的笑容,很是違和,看起來好生詭異。
風曦月頭一回見到這麼唬人的笑容,看得她背頸直涼。一般人見到他該是感覺到害怕的,可她竟來了脾氣,就因為不喜歡眼前的這個笑容!
但她握緊拳頭的同時,又一個瞬間感應到那人周身的靈力莫名地親和,她也不知為何?只能隨機應變。
風曦月雙目凝神,問:“我為何不敢?”
那人先是沉默沒有回答,而是端起榻桌上的茶水微抿,待他端著架子喝完茶,才淡然說:“姑娘打了本宮的吞金獸,害本宮損失慘重,總要留下些什麼吧?”隨後,他瞥眼向風曦月背後的翡翠羅盤。
風曦月心頭一緊,立馬護住身後的羅盤。
原來,那隻又肥又大的吞金獸是他豢養的!故意把它放置在峽谷處堵人是為謀財!誰知被她一口真火給噴飛了,還被正主給逮到。
當即之時,風曦月覺得羅盤要緊,還是走為上策得好,再說揹著它也不方便打架。
可一回頭,才發現屋內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穿紫黑長袍的部下,正虎視眈眈地將她堵住。
風曦月不得已回頭,與他繼續交談。
“你到底想作甚?”
“姑娘別怕,本宮不是找你算賬的,而是與你談筆生意。”
風曦月挑眉,還是不知他意欲何為?
那人起身,緩步走來,珠寶叮噹碰響,交輝相應,自信問:“姑娘是應招了神宗令來找午火洞的吧?”
風曦月警惕:“你怎麼知道?你想搶我羅盤?”
那人趕緊擺手,“不不不,神宗令那點靈石本宮才瞧不上,也就你們這群窮鬼豁出命地去奪,我看上的是你背後的那塊玉。”
他說完,指著風曦月背後的翡翠羅盤方向,風曦月扭身不願給他指,他便指尖跟著方向扭轉,勢在必得的樣子!
風曦月揹著這蠢物走了三個月,無數次想把它給扔了,但是這羅盤被融了神宗令的地圖,別說賣,扔也扔不得。
“不行不行,這羅盤對我很重要,不能隨便給人。”
那人又是擺手,“不不不,重要的不是羅盤,是神宗令而已。那神紙地圖本宮有的是,本宮賣你一張,你將翡翠羅盤賣給本宮可好?”他見曦月猶疑,又慌忙補充道:“地圖不貴,遠低於你身上的玉,到時你還能多得些靈石吃頓好餐食,還能住上溫泉房呢。”
風曦月一怔,還有這等好事?
可見眼前的公子急切到忽然沒了初始唬人的架勢,想想又覺不對,神宗令稀有難得,他說他有的是,誰知是真是假?再說,這綠翡翠坎山多得是,水澤門一般都拿來當建材,蓋個房屋搭個擂臺什麼的,確實相比一般的石頭要更結實和美觀,除此之外,從沒聽說過這種石頭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