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起努力,一起修道一起大談夢想的親密兩人,此刻在三靈兇蓮的誘惑下,已然被慾望矇蔽雙眼。出手狠辣,殺意不仁,看起來到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顯然,女子知曉對方不會這麼容易被偷襲得手,身子同樣一扭,向後一退。
目露寒芒再次屈指一彈,凝空而起的光芒又一次從她手指間飛出,向青年修士射去。
青年修士同樣向後一退,一邊躲開女修的攻擊,一邊提劍望著女修冷笑。
“師姐出手還是如當年那般,狠辣無比。”
“師弟也不錯,剛剛可是差點殺了師姐呀!”
女修仰頭,咯咯一笑,再次望向青年的目光中,以沒有之前的溫柔。
有的也只是那深深的殺意。
“既然如此,我們不必虛偽,這三靈兇蓮,我要定了,只要得到三顆三靈兇蓮子,我有望踏入宮武,從此在天宗獲一席之地,甚至被掌教收為親傳弟子,從此水漲船高,壽命百年。”
“彼此彼此!”
兩人,互看一眼,紛紛眯起雙眼,嘴角掛起微笑,好似對昔日情誼回憶,當然還有一絲絲孤寂,和不甘。因為兩人都明白,這一番爭鬥下來,不管誰死,最後那活下來的必定帶著一個人的道途,孤獨的走剩下的路,在沒有之前哪樣高談大道,低聲悲懷。
驀然間,青年修士,大喝一聲,手中寒劍頓時帶著割風之勢,向女修衝去。
面對衝來寒劍,女修毫不慌張,雙手連連打出幾道法決,猛拍在地。
三道一米長的長槍,遇土而凝,眨眼幻實,擦地突飛,向青年修士刺去。
青年修士,眉頭一皺,頓抬雙臂空中一劃,接著一個直徑一米巨大的光罩出現在面前。
這光罩出現之際,便在巨大的三聲轟鳴剩下爆裂起來。
被壓在光碗下的孟陽,皺著眉頭,大口呼吸,那三聲巨大的爆裂聲,同樣被他聽的清楚,心中猜測,要麼是兩人面對三靈兇蓮時互相殘殺起來,要麼便是有人發現遺蹟,走了進來,和兩人正在大戰。
感覺機會來臨的孟陽,咬著牙,用手抬起行動不了的雙腿,做盤膝動作,隨後從儲物戒中連吃幾顆恢復傷勢的凝血丸,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暗自恢復。
巨大的爆炸衝擊,讓兩人紛紛後退幾步。而沒有任何防禦的女修,頓時在這股巨大的爆炸氣波衝擊下,撞在身後的巨大柱子上,口吐鮮血,臉色蒼白。此刻望去,多了一絲悽美之色。
同樣在這爆炸下,光罩紛紛碎裂受了震盪內傷的青年修士,反而冷喝一聲,雙手在胸前劃圓,那崩碎四散的靈罩,再次集結,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劍,帶著強大勁氣和割人臉面的氣波,向女修襲去。
望著光劍飛來,女修臉上泛起一絲微笑,這一絲微笑,沒有任何情緒夾在其中,無比自然,就這麼自然不能在自然的微笑,讓兩人都知道,這一刻,將是最後的博弈。
女修提手,擦拭嘴角的血跡,在另一隻手掌中,划著一道隱晦難懂的道文,隨後隔空一指,點在飛來的光劍上。
登時,青年面色大變,想要收勢爆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粗細不一,長短不同的長槍,從土地下穿刺而出,眨眼間,便是數百道。
他們包圍著光劍,架著光劍,讓光劍在這數千的長槍下,在難寸步前進。
遠遠看去,這光劍就好像袖針被放在刺蝟身上一樣。
“師姐...”望著光劍失去自己控制,青年瘋了一樣大喊一聲。
然而女修殺意濃聚,根本不答,腳步一頓,地下土壤再次蠕動起來。
凝實而成一把長槍,就這麼破土而出,在青年帶著恐懼收縮的眼孔中,不斷放大,帶起四濺的血跡穿透頭顱,釘在遺蹟上空的石壁縫隙之中。
一滴,一滴藏著對世間最後留戀的鮮血,從長槍柄順流而下,在土地上濺起好似凋謝花朵的這一刻,青年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充斥濃濃不甘和追憶,倒了下去。
與葬在冰冷的大地中,還有一滴從女子緊閉的眼角流出的淚。
“何必呢?。”
“誰?”
突然出現的凝語聲,讓緊閉雙目的女子嬌身一顫,猛地回頭望向出聲之處。
視線中,只見一張滿臉汙血,模樣慘不忍睹的孟陽就站在他五丈開外,身上大大小小手指寬的駭然傷口,觸目驚心。手中泛著死亡寒光的繡春刀,此時此刻將氣息愕然鎖定了她。
敏銳的六識告訴她,她現在不能動,只要動了,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是你!”
看到這般悽慘模樣的孟陽,女修心神恍如當頭一棒,敲得壓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