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凝魂,墨淺處意味著魂力清散,墨深處意味著魂力凝實,墨粗處意味著魂量澎湃,墨細處意味著魂量精簡。
除去墨滴之意,筆劃之意張嫌也慢慢可以理解了,陣印圖中順筆為構架,構架要不寬不窄、不偏不倚,才能立架為陣型,有了陣型才勉強有了陣的基礎模樣,除去順筆,筆鋒由寬至窄形成筆刃,說明此處結陣應該鋒利帶著銳氣,筆鋒由窄至寬形成筆鈍,說明此處結陣應該厚重而不摧,豚為陣法的象徵之獸佈於陣頂五角,說明五角負責陣法的魂力供應,需要源源不斷地向著地厭陣供應著強而富足的魂力,一個魂陣便就此結成。
張嫌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對是錯,只能以實踐來證明自己對意境的感悟,他依舊閉著眼睛,先凝聚出了聚魂陣圓球,以十八孔洞的開合為基礎進行魂塵凝練,等到凝練之後,張嫌將聚魂陣放在一側,用手再次刻畫著地厭陣的陣印,雖說張嫌沒有學過畫畫,但是透過剛才對陣印的感悟,張嫌用魂力畫出的地厭陣陣印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等到地厭陣陣印畫成,張嫌把聚魂陣內的魂力澆築到了陣印之上,等待著陣印的變化。
當聚魂陣內的魂力完全注入到地厭陣陣印之後,陣印先是泛出明亮的青光圖案,圖案之上,魂力似幽冥青河的青色溪流一樣在連貫的壁畫之間來回流淌,片刻之後,青光圖案直接消失在了空中,魂力破印而出,但是並沒有化作魂塵四處消散,而是變出了一個立體的魂力小亭出現在了張嫌身前,小亭上青紫色魂力微醺閃爍,像是夜燈照耀下的紫羅蘭一樣青森幽靜,總會讓人聯想起傳說中的幽冥鬼域。
“成功了嗎?”張嫌這話沒有說出聲,而是捫心自問著,魂陣不像魂技那樣凝聚出來便是可感可知的、便是帶著某種形象的,張嫌用自己的魂力去感知身前的立體魂陣,幾乎感知不到魂陣中蘊含的威力如何,這讓張嫌很是納悶。
“不錯,這地厭陣已經成型了,雖然在澆築聚魂陣魂力的時候沒有把控好速率以外,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至少是一個成型的地厭陣了,魂陣不能用魂力感知其威力如何,你本就是陣法的構造者,將靈識連線到陣法之心,你便能感知和操控你釋放出來的陣法。”就在張嫌納悶的時候,宋一炳在一旁提醒著張嫌。
張嫌聽到宋一炳提示自己已經成功了,興奮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構建出來的地厭陣,然後又看了看宋一炳,問道:“哪裡是陣法之心?”
“陣法之心就是陣印的中心,地厭陣的陣法之心是豚首,變化到立體的陣法之上就是五角之上的小豚,你只要和五隻小豚建立足夠的靈識聯絡,這個地厭陣便可由你徹底操控。”宋一炳回答道。
張嫌點了點頭,試著和自己施展出來的地厭陣建立靈識聯絡,因為地厭陣是自己搭建出的,靈識聯絡的建立很順利的就完成了,張嫌這才感知到自己施展出來的地厭陣的各種特性,靈識之中多了很多關於地厭陣的相關資訊。
“地厭陣,鬼魂陣之一,降魔除鬼,抑制魂力,地厭陣大成時可控數千平米的空間範圍,而以我如今的實力施展出來也就只可覆蓋不到百平的範圍,完整的地厭陣可以壓抑魂鬼魂力近乎五成,以我如今的實力也只能壓制魂鬼一成左右的魂力,可見我的地厭陣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張嫌感知著地厭陣中的資訊,對自己施展出來的地厭陣做著判斷。
“已經很好了,我當年修這地厭陣可是用了五天才剛努出了個形,你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能修成,而且已經具備其近乎五分之一的威力,這結果已經很不錯了。”宋一炳拿自己做著對比。
“是嗎?對了,宋叔,這地厭陣的資訊中有幾點我很是在意,根據地厭陣的描述,地厭陣無法禁錮空間,一旦施展,根據魂力大小可維持一定的時間,但是不可變化和挪動,一旦魂鬼離開地厭陣,地厭陣便無法對陣外魂鬼產生效力,也就是說這地厭陣難以困住魂鬼,而且無法變換位置,這在對付魂鬼上很是不利呀。”張嫌諮詢道。
“沒錯,地厭陣在鬼魂陣中也只是一個低階基礎魂陣,它無法真正束縛困在陣中的魂鬼,也就是說魂鬼隨時都可以從陣中逃脫,而且在魂鬼一旦逃離地厭陣的魂力壓制,地厭陣則無法追擊,便等同於失效了,所以驅魔師在戰鬥中很少使用地厭陣,只有在大混戰中,強大的驅魔師會佈設大範圍的地厭陣來對付大量的魂鬼,以此來達到範圍性削弱魂鬼魂力的目的。”宋一炳說明著。
“原來這是在群體性大戰中使用的呀,怪不得,那我學這個也沒有多大用處嘛。”張嫌不解道。
“也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這陣法魂力波動較小,佈置是較為隱秘,可以在戰鬥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先行設下,其次,這陣法修習熟練之後幾乎可以瞬間放出,即使當著對方的面進行佈設,也可以短時間內削弱對方的魂力,如果是和你魂力相差不大的亡魂,這一小段時間就足以將其擊殺,所以這地厭陣還是有一些作用的。”宋一炳繼續說明著。
“是這樣啊,我都沒想到這種作用,看來我對魂陣的學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張嫌撓了撓腦袋,覺得宋一炳說的很有道理。
“哈哈,還這麼謙虛,今天的教學任務算是完成了,之後的時間,不對,今後的一週你就把聚魂陣和地厭陣練好就行了,等到下週我再繼續傳授給你新的魂陣,我一生學有十一個驅魂陣,也就有十一個驅魂陣可以傳授與你,除去已經教授與你的地厭陣還剩下十個,以你現在這種修習速度,五週的時間足以把我畢生所學全部學會,至於如何熟練的使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宋一炳笑著表述著自己的計劃。
“我一定不辜負宋叔的期望,不過宋叔,我想問一句,這驅魔師僅僅只修習驅魂陣嗎?像我們魂師會修習很多形式的魂技,驅魔師的手段只是這麼單調嗎?”張嫌不解的問道,因為他聽宋一炳所說的意思,好像計劃裡除了驅魂陣就沒有其它內容了。
“嗯……,確實還有另一種手段,但是我並不想傳授與你。”宋一炳沉思了片刻,回答著。
“為什麼?”張嫌不解的問,張嫌潛意識裡認為宋一炳不想傳授自己所謂的另一種手段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但是又覺得宋一炳不是那樣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直接承認下來。
“學了之後你會出事,至少你們獵魂公司是容不下你了。”宋一炳道。
“有這麼嚴重?”張嫌還是有些不甘心。
“嗯,我可以只告訴你這個手段的名字和資訊,有多麼嚴重你可以自信判斷。”宋一炳繼續回答著。
“什麼名字?”張嫌問道。
“兵印戰陣!”宋一炳沉著嗓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