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直接把些魂鬼給滅了嗎?以大哥的實力,應該不難辦到了吧。”張嫌想著街道深處的老房子附近走去的時候,冥魂自然也用諦聽之力聽到了附近魂鬼的聲音,再配合上魂力的感知,傳音向張嫌問。
“當然能全滅了它們,而且費不了我多少魂力,不過我還得把它們留給現在的香廊城魂師聯盟軍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滅了,恐怕就引不出班蝶了。”張嫌有自己的打算,不會隨便動手殺鬼的,殺掉這些鬼,雖然能緩解魂師聯盟軍的壓力,但是對他的意義不大,他只是來尋班蝶,沒有和聯盟軍聯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直接把這裡有鬼巢的事情回去告訴聯盟軍他們不就行了,大哥也不用繼續深入了吧。”見張嫌確定了老房子地下室裡有魂鬼據點,卻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冥魂有些不解地問道。
“能把那麼強大的魂師聯盟軍逼成那樣,只靠這一個據點裡的魂鬼,肯定是辦不到的,我打算再找找,把附近的魂鬼據點儘可能全找出來,給聯盟軍一個大禮包,這樣才能惹起翻車鬼那邊的重視,班蝶這樣的戰力才有可能被派出來,不著急回去。”張嫌分析了一下道,顯然覺得這麼一個七八十隻魂鬼的小據點並不能幫他滿足挑事的計劃,所以他還需要找到更多的魂鬼據點才行。
說著話,張嫌往老舊小區裡又靠近幾分。
老舊小區之中,其實還是有人居住的,房子七十年產權,一些老人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也沒有多少積蓄,更沒有能換的房子,所以還一直居住在這種破舊的老房子裡,雖然一直強調老舊小區改造,但是這都四五十年的老房子了,改造反而容易出事,不如拆了重建,可是附近的地段很貴,拆補的費用太高,一直沒有人敢要這塊地,再加上越是老人越會對舊物留戀,釘子戶什麼的這裡也是最多,所以最終這裡的老房子拆遷和改造事宜都被擱置,一時有成了城中村的意思,甚至更像是危房排列的棚戶區。
張嫌在這些老房子附近轉悠,其實要做的就只有一個事,那就是抓到只鬼舌頭,然後從鬼舌頭的靈識中探查出它們的據點分部,以及它們攻擊魂師聯盟軍的安排。
鬼舌頭要在平時肯定不難抓,但是現在是兩軍對壘的時候,而魂鬼又都是隱匿起來,避免被聯盟軍的魂師找到,所以張嫌要抓鬼舌頭,只能等有鬼出來落單才行,不過這個落單並不是指只有一隻魂鬼的情況,就算有三五個魂鬼,對張嫌來說也算是“落單”,因為僅憑那些魂鬼的等級,大都在張嫌的手中走不出一個回合,張嫌現在在鬼巢外面,足可以對著裡面的魂鬼說一聲:你們這幾十只魂鬼被我一個人給包圍了。
只是張嫌沒有必要那麼做,他現在的目的只是安靜的抓只九殿閻羅的魂鬼,然後瞭解九殿閻羅的排兵佈陣以及旗下魂鬼的動向。
不多時,就有一隻魂鬼從隱匿的鬼巢裡走了出來,這鬼隱匿著魂力,是普通魂師感知不到的,但是根據氣味和諦聽之力聽到的腳步聲音,張嫌還是清楚的分辨出來這隻魂鬼的動作以及位置。
見魂鬼悄悄的從鬼巢裡出來,張嫌沒有著急下手,只是故作沒事人一樣讓身體跟在了那魂鬼的身後。
其實那魂鬼的鬼目能看清楚張嫌這麼一個大活人的,只是確定張嫌身上沒有魂力散出,只當張嫌是附近的路人,就沒有太過在意,即使張嫌跟在了它的後面,那鬼也只當是路人順路而已,沒有過多理會,街道巷口的路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要是每個路人都注意的話,是個魂鬼都得瘋了,哪還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情,何況魂鬼的靈識並不穩定。
“大哥不動手嗎?”魂闔之中,大眼拘靈也著急了,它和張嫌相處不久,不知道張嫌想做什麼。
“那鬼能隱匿著魂力,而且技法極好,堪比我的彩鱗護臂,除此之外,你們沒有發現它的靈魂居然能在技法下呈半透明狀嗎?”張嫌盯著離開鬼巢據點的那鬼,一臉詭秘地迴音說道。
“應該是用著獨特的隱匿技法吧,確實,在遇到的那麼多魂鬼中,這鬼的隱匿手段還真可以說是最強的,要不是大哥有碑魂拓,能識鬼氣,能聽鬼音,恐怕早就把這魂鬼忽視過去了,大哥不會是想……”大眼拘靈聽到張嫌的迴音,在魂闔中皺了皺眉頭,先是不解,後來就有些明白張嫌的意思了。
“如果我的碑魂拓沒有探查出錯,它的魂力足有中級鬼階,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錯,它或許就是翻車鬼手下的一名得力鬼將,專門負責統率剛才的那個魂鬼據點的最強魂鬼,現在的它應該是去和九殿閻羅的其它魂鬼聯絡,至於是和誰聯絡,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九殿閻羅前線排兵佈陣的關鍵所在,我想先跟著它,看它要去找誰,他要找的那隻魂鬼,應該適合被我們獵獲。”張嫌笑了笑回答道。
“這種能隱匿魂力和魂形的魂鬼呢?”冥魂緊接著問,它知道,張嫌除了要抓那位關鍵聯絡鬼,肯定也不會放過這麼一隻鬼將。
“搞定了那個聯絡樞紐,這個拘了給你們當兄弟怎麼樣,我覺得挺合適的。”張嫌想了想,迴音道。
“我就知道大哥在打這個算盤,好,需要幫忙的話,儘管招呼冥弟。”冥魂點了點頭,十分開心,倒不是對張嫌又發現了合適的目標而開心,而是對自己猜中了張嫌的目的而喜悅,好像他才是張嫌最得力的助手,最能明白張嫌真正的心意,有了大眼拘靈等靈魂的存在,冥魂在張嫌的魂闔中竟有了攀比爭寵的意思。
“嗯。”張嫌被冥魂的這種情緒化弄的是十分好笑,不過只是在心中笑笑也就罷了,並沒有真的笑出聲,他現在還跟著那隻從鬼巢據點跑出來的半隱身魂鬼,若是真笑了出來,引起了那魂鬼的格外關注,那他可就追悔莫及,所以他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把情緒藏在了圍巾墨鏡之下。
跟著那半隱身魂鬼,張嫌足足跟出了三條街,當然張嫌不會傻到一直跟在半隱身魂鬼身後不離,那樣的話,就算是個傻子,也肯定會發現這人有什麼異常,所以張嫌在中途裡倒是選擇了個岔路,和半隱身魂鬼暫時分開了一段時間,不過這岔路臨近半隱身魂鬼行走的那條小路,張嫌已經能夠聽到半隱身魂鬼的魂足腳步,也能嗅到半隱身魂鬼身上的鬼氣,因此沒有在分開之後丟失目標,依舊能跟著半隱身魂鬼不離不棄,後來還在一個岔道匯合點又和半隱身魂鬼並排而行。
半隱身魂鬼就算和張嫌匯合再見,看著張嫌那目不斜視的模樣,也只認為二人是正好順路,沒有去想太多,畢竟張嫌只是個沒有魂力散發出來的人身,而且它還隱匿著魂力和半透明化著靈魂,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有些偵查能力的魂師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所以它不認為旁邊的張嫌是發現了它才一路跟隨它的,這是它這隻鬼對於自己能力的自信。
最終,半隱身魂鬼在夜色之下走進了一個昏暗的地下游戲廳。
這遊戲廳一半建在地下,露著半截身子,看起來十分隱秘和簡陋,磨砂的玻璃大門被煙油燻的蠟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讓人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半隱身魂鬼魂穿入內,絲毫沒有駐足停留,顯然那遊戲廳裡還有著什麼特別的存在,讓半隱身魂鬼迫不及待,張嫌猜測,這遊戲廳或許就是九殿閻羅那些魂鬼的聯絡樞紐,用來下達翻車鬼命令和商討對付魂師聯盟軍的秘密基地。
張嫌沒有盲目跟入遊戲廳,倒不是他對這種地方嗤之以鼻,而是他覺得進了遊戲廳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畢竟他一路跟著半隱身魂鬼走來,若是再直接跟入進去,那身份也就再明顯不過了,於是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望著遊戲廳上還有一間氣氛昏暗的酒吧,他琢磨了一下,便踩著遊戲廳旁的階梯往二樓的酒吧走去,在酒吧的範圍內,他其實是能諦聽到半隱身魂鬼的位置和言語的,打算在那種地方監視一下半隱身魂鬼,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再做突擊也不算遲,他現在需要知道的是那遊戲廳裡到底有多少隻魂鬼,魂力又都在什麼級別。
進了酒吧,酒吧裡的人還算不少,開門的服務生和裡面坐鎮的保鏢都對張嫌這個生人面孔有些關注,當然也只是關注,沒有阻止張嫌進入,在張嫌老老實實地往吧檯上拍了一百塊錢胡亂點了兩杯酒後,那服務生和保鏢才把張嫌當成個來體驗生活的年輕小白,不再特別注意張嫌那邊。
而張嫌根本就沒有去動那兩杯酒,只是拿在手裡搖動晃著,做出一副準備要喝的姿勢,實際心思靈識全部聚焦在了自己的腳下,隔著地板諦聽著樓下半隱身魂鬼的動靜,知道半隱身魂鬼站住了身形,開始和其它的魂靈傳音交流,張嫌才請抿了一口酒,偷聽著樓下魂鬼的談話,瞭解中九殿閻羅的情況。
“找我們前來,是大王有新命令了嗎?”半隱身魂鬼似乎是在衝誰說話,魂力聲音倒也清晰。
“嗯,威陵、杖霸、螺澈,翻車鬼大王下令,讓你們三人帶著手下魂鬼,在和魂師聯盟軍交界處列三連星陣,組織一場打的攻勢,時間定為三日之後下午六時,這次一定要重創聯盟軍的那些魂師守衛,只要你們能從那些聯盟軍守衛處開啟一道口子,後續的鬼將們就能長驅直入,聯盟軍也就撐不了多久了。”被問及的那隻靈魂確認著回答,下達著來自翻車鬼這個九殿閻羅鬼勢香廊城分部首領的新指示,向著半隱身魂鬼和其它兩隻魂鬼道。
“這麼快?不繼續消耗那些魂師的力量了?”有一隻接到指示的魂鬼不解,但聽聲音不是半隱身魂鬼威陵。
“我知道你喜歡捉弄聯盟軍的那些魂師,但是大王需要的是整個香廊城的絕對統御權,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然大王會不高興的,你知道那個下場吧?”下達指示的魂鬼冷冷地衝三隻魂鬼警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