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鷹天陣上有動靜?不會是那小子闖進來了吧?不可能呀,那小子應該還沒本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到我們的蒲家鎮裡,無論從天上還是地下,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那就應該不是他了……,鷹天陣上的動靜是從哪裡傳來的,能確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嗎?”聽到控制大陣的魂師向自己彙報,蒲靈公先是心中一驚,以為是張嫌已經闖進來了,不過想想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張嫌的實力就算再強,這兩年又能強到哪去,而且實力強如他這樣的魂仙,也不可能輕易越過蒲家鎮的護族大陣,這麼一想,蒲靈公就不覺得內院那鷹天陣上的動靜是張嫌製造出來的了,於是開口向控制內院大陣的魂師問道,想要確認一下大陣上的異常動靜是怎麼回事。
“這次的動靜是在族長您的家主內院之後,大約在大陣的中線靠西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至於什麼原因嘛……,單憑這輕微的魂力波動是感應不出來的,可能是被某人輕巧地觸碰到了,也可能只是有一小團魂塵落在了上面,都是有可能造成這種魂波漣漪的……”一個端坐在車庫某圓臺上的中年魂師說道,說話間,其身周擺滿的瓶罐魂器散發出晶瑩的魂光,魂光流轉,魂力像水一樣從瓶罐魂器中緩緩流出,然後流落地下,注入進了地下的一個陣法陣紋之中,那陣紋就是內院大陣鷹天陣的陣眼,此時正被那名中年魂師和一堆佈陣的法器所維護著,讓鷹天陣一直能保持著防護的效果。
“這次?之前還有別的動靜嗎?”對於中年魂師模稜兩可的回答,蒲靈公自然也是沒法判斷的,大陣不是他控制的,而且他的靈識覆蓋著整個內院,其實也沒有感應到內院之中有某種異常的魂力出現,所以基本認為並沒有誰闖入進來,不過從中年魂師的回答上,他還是抓住了一處用詞上的奇怪,向控制大陣的中年魂師問道,想要知道大陣是否只發生過一次波動上的異常。
“東牆北角之前也泛起過一次特殊的魂波漣漪,不過那次的魂波漣漪更加輕微,我將其預設為是大塊的魂塵接觸,這種情況也時有發生,不足為奇,若是人魂或鬼魂強行闖入,鬧出的肯定不止這點動靜,就算有人能很好隱匿魂力,碰到這鷹天大陣也肯定隱瞞不住,應該不是外來的魂師侵入,沒有魂師能有這種能耐。”聽到蒲靈公的詢問,中年魂師如實回答道,他所說的那次魂波漣漪,其實就是張嫌進入蒲家家主內院時破陣所造成的波動,比起張嫌離開時弄出的魂波漣漪更加細微,以至於控制大陣的中年魂師也沒有特別關注,當成了大陣和魂塵塵團的接觸,一時忽略了過去。
“若是有人會破這鷹天陣的話,能不能不動聲色地進到我們這個內院來?”本來還覺得不可能有人潛入的蒲靈公,聽到中年魂師的這般回答,頓時臉色嚴肅了起來,沉吟了一下,向中年魂師再次問道,這次他打聽的是鷹天陣的特點,很顯然,鷹天陣並不是他會施展的技法,而是那位蒲家的中年魂師所會的招式,他想知道有沒有人真能悄無聲息地越過鷹天陣,若是有的話,他覺得就要警惕一下了,避免真有人魚目混珠從外潛入,會對內院裡的眾人造成不利,當然,這個擔心更多地是針對他的女兒蒲梓潼。
“不能,就算是陣魂師,也不可能在破這大陣的時候不鬧出什麼動靜,若是有,那麼那位陣魂師的造詣恐怕已經登峰造極了,絕對不輸已經基本絕跡的驅魔師,我不認為如今蒲家鎮裡有驅魔師入住,所以這兩次細微的動靜肯定不是誰出入大陣,而大機率是靈魂境的異常魂塵進入大陣時造成魂波漣漪,這種情形也不算罕見,我護這大陣的幾十天裡,也遇到類似的魂波,應該沒有判斷出錯。”中年魂師似乎很堅決地否定道。
他對自己的大陣好像很有信心,不僅是有信心,簡直就是一種執念,不覺得這魂師境中有哪個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然出入,這種自信確實沒錯,陣法造詣不高的魂師,就算魂力再強,也確實不能做到悄然進出,但那只是針對普通的陣魂師,對於張嫌這個半驅魔師而言,這種判斷就不成立了,可是誰有能想到有人既是魂師還是驅魔師呢,那位中年魂師自然是想不到的,其實蒲靈公也沒有這種想法。
“嗯,明白了,那就麻煩你繼續維持大陣,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向我彙報就行,再有波動異常的話,我可以親自過去檢視一下,現在蒲家鎮裡住進來的魂族眾多,魚龍混雜,不知道有沒有那種魂陣造詣上很強的存在,所以儘可能小心一些,梓潼那邊要是出了事情,比武招親恐怕成為了笑柄了,我們蒲家不能丟了這個面子。”蒲靈公雖然不認為有魂師真能擁有陣魂師的陣法造詣,但是也不敢放鬆警惕,這次的比武招親是他設下的一個局,整個蒲家都在這個局中,入局本身就存在著風險,所以他要避免這個局之中的風險給蒲家造成傷害,即使是面子上的,那也不行,所以他還是提醒了控制大陣的中年男人兩句,轉身就要離開車庫,他只是臨時過來辨察張嫌的,其實他還有很多正事等著處理。
“知道了。”中年魂師聽到蒲靈公的提醒,沒有反駁什麼,點了點頭,一副很聽令的模樣,他樣子有些滄桑,看起來和蒲靈公差不多年紀,但是也對蒲靈公很是恭敬,好像唯蒲靈公馬首是瞻。
中年魂師答應完,蒲靈公就要轉身離去,向著車庫通向一棟別墅的內門走去,不過當他剛走到內門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守監控的一個年輕魂師突然把椅子向後一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口在蒲靈公身後喊著,那聲音很是急促:“家主,過來看,那……,那個應該就是您要找的人吧?”
年輕魂師一邊喊著,一邊指著監控熒幕上的一個暫停的畫面,那畫面呈現出來的背景正是蒲家鎮的入口,而入口位置站著一個青年,那青年就是剛剛隨著一個人悄然從蒲家鎮潛行出去,又繞了一圈後光明正大返回蒲家鎮入口的張嫌,張嫌這次是來報名比武招親的,顯然不需要再隱匿著身形,也就暴露無遺地出現在了蒲家鎮門口,正向蒲家鎮的守衛上報著自己的身份。
“叫什麼?”蒲家鎮入口的兩個守衛之中,那個年紀看起來稍小一些,但明顯模樣更帥幾分的亮哥向張嫌問道,蒲青纓稱其為‘亮哥’,其真實姓名叫做蒲亮。
“張嫌。”張嫌既然是光明正大的來報名的,自然不用隱瞞什麼,直接開口回道,告知給了那兩個被魂技封住了眼目的‘睜眼瞎’自己的姓名,並不擔心那二人會刻意阻攔自己。
“張嫌?你是……”張嫌這個名字因為蒲梓潼離家出走一事,早就在魂族蒲家裡鬧得沸沸揚揚了,幾乎蒲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了張嫌這個蒲梓潼自選男友的存在,這些蒲家的守衛更是把張嫌的名字記在了心中,根據要求,一有此人出現,就要向蒲靈公上報,所以蒲家那兩個年輕的守衛聽到張嫌自報名號後,眸子裡都顯露出了一副奇特的表情,驚訝,懷疑,還有些羨慕嫉妒恨夾雜其中,可謂是對張嫌五味雜陳。
“就是張嫌啊,獵魂公司齊城分部的一名魂師,蒲梓潼的男友,今天來是來找梓潼的,梓潼應該已經回家了吧?”張嫌再次確認著自己的身份,當然,他沒有馬上提及自己要報名參賽的事情,這是為了避免被蒲靈公他們懷疑自己和蒲梓潼的情侶身份,所以先以‘找人’這個理由來掩人耳目,至於之後報名參賽,那要選擇個合適的時機再開口提出,要用一種無奈和委屈樣子提及出來,才能打消蒲靈公及其他人對他和蒲梓潼關係的懷疑,這也是蒲梓潼要求的一環,張嫌正如實照做著。
“沒有,你請回吧,”張嫌問完,蒲亮還沒有回答,被蒲青纓稱作‘琛哥’的蒲琛卻先開口回答道,隔著護族大陣,用魂力感知著張嫌的身體,似乎並沒有把張嫌放入陣中的意思,衝張嫌下著很不友好的逐客令。
“是嗎?可是梓潼給我說她要先回家一趟啊,你們不會把她關起來了吧?那可是非法拘禁啊。”張嫌沒有離開,笑眯眯地問,有種不見到蒲梓潼不罷休的意思。
“張嫌,你別在這找事!這是我們蒲家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們蒲家人做事,趕緊滾開,你進不來我們這護族大陣,我們可是能出去揍你的,你可小心一點,別惹毛了我們二人!”聽到張嫌提現世的法律,蒲亮就一臉很不爽的樣子,他可是魂師,而且是在他們蒲家的地盤之上,誰會在乎現世的法律,那法律是用來約束規矩現世中大部分沒有能力的普通人的,就是現世的一些權貴,都能遊走於法律之外,更別說他們這些擁有異能的魂師,在他們看來,張嫌來說這些話基本就是來挑事,他們可不怕張嫌這個無名無分的魂師小白來自己面前挑事。
“是嘛?身為魂師,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真是厲害呀!梓潼?你在嗎?你在裡面嗎?”張嫌看著眼前這兩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魂師一臉傲慢的模樣,冷冷地說道,說話後,扯著嗓子向蒲家鎮裡大喊,那護族大陣能擋魂音,但卻擋不住現世之人的喊聲,畢竟沒有什麼隔音的屏障,喊聲很輕易的就能穿陣而入,進入到蒲家鎮裡,聲音引得一些外族魂師出來圍觀,顯然好奇是誰在鎮子口大呼小叫。
“你找事是不是!亮子,動手!”就在張嫌喊過之後,蒲琛和蒲亮都有些惱火了起來,本來蒲梓潼男友的這個身份就夠嘲諷的了,基本和‘奪妻之恨’差不多了,現在張嫌又無視他們大喊大叫,自然讓他們把張嫌視作了敵人,紛紛魂力運轉,體魂技開啟,衝出了護族大陣,準備朝張嫌動手,以二敵一,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誰讓靈魂境一直相傳張嫌有多麼厲害,他們現在就想讓張嫌被打得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