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清從小萱萱身上錦囊裡取出一個灰色藥瓶,轉身走到李恪身邊,親手交在對方手裡,叮囑道:“生死關頭服下保命丹,但願你用不到這東西。”
這一切李道宗都看在眼裡,帶著杜家父女出天牢的路上,李道宗打趣道:“你小子真是大方,杜家保命丹萬金難求名聲在外,就這麼隨意送出一瓶。”
杜少清笑道:“聽王叔的意思是怪侄女婿禮數不周了?也罷,今日有求於王叔,杜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湊這個機會送您一瓶五顆!”
說著,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玉瓶。
這一番動作,讓李道宗臉色的表情一僵,“你小子,老夫豈是貪圖你的財物?這天牢固若金湯,李恪在裡面安全無虞,你這不是打你老叔的臉嗎?”
“是是是,王叔清名傳世,是小侄世俗了,別的不論,當做孝敬還不成嗎?
王叔真的不要的話,那我可要收回了。”杜少清作勢要收手。
李道宗一把搶過,笑罵道:“白送的不要是傻瓜吧,能從你這奸商小子手上掏出好東西,可不容易。”
說話間,他注意到手上的玉瓶跟李恪那瓶不一樣,驚疑的看向了杜少清。
杜少清看四下無外人,也不隱瞞,直言道:“不瞞王叔,保命丹三哥身上本就有一顆,我給他的……”
“行了,有什麼秘密你給陛下說吧,老叔不想知道你們小一輩的腌臢事。”李道宗笑罵道。
我這……什麼叫腌臢事?杜少清好像吃了個死蒼蠅一樣,不過他也清楚,李道宗是在提點自己,不要將秘密瞞著陛下。
小萱萱插嘴埋怨道:“江夏王外公說髒話,呸呸呸,不好聽,那藥丸叫假死丹,一點都不髒,吃起來也沒有味道,很難煉製的,我們家也只有兩顆,分別在我跟弟弟身上。”
什麼???假死丹?
李道宗停下腳步驚詫的看著杜少清,後者微微點頭承認。
李道宗忍不住拍著額頭苦笑道:“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等神物。
不好不好……”
“不好?哪裡不好了?”小萱萱不解道。
“呵呵,乖孫女你不懂,人吶,上了年紀腦子不夠用,記不住太多東西,尤其是秘密,記得東西多了太累!”李道宗若有深意道。
本以為小萱萱不懂的,沒想到這丫頭卻一臉認真道:“哦……江夏王外公你是說要保密呀?我當然知道啦,這個秘密就我跟爹孃知道,現在又多了一個你,本來我才不會告訴你的,我是看爹爹沒打算瞞著你才說的,要不然你一定會很好奇很好奇。”
“我……哈哈哈哈,這丫頭,真是古靈精怪,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年紀越大,好奇心是越來越小的。”李道宗開心道。
小萱萱疑惑道:“是嗎?醫書上沒說這件事呀?
只說年紀越大腦子越容易被堵著受風邪,是不是因為這個呢?要不要找機會研究一下?
對了江夏王外公,你記性越來越差是病,得治,我可以試著給你抓服藥看看。”
噗……
杜少清再也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行了萱萱,你江夏王外公開玩笑的,他是越老越精明呢。”
李道宗黑著臉罵道:“小子,私闖天牢還沒治你罪呢,還敢調笑老夫?”
杜少清表示無辜道:“請刑部尚書看在小女不曉事的份上,饒我們父女一次可好?”
李道宗忍不住踢了杜少清一腳訓斥道:“饒不饒的陛下說了算。
你小子真是胡鬧,這種事情也敢插手,就不怕犯了忌諱?”
杜少清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李恪是萱萱三舅,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他被人冤枉,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光如此,我想王叔你也不信李恪謀反吧?”
“哼,小子,朝局政事,從來不是以某個人信不信主導的,如果整個朝堂都說他做了,他只能入獄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