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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你想讓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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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落於不同方向的碎石悶響,劃破夜幕後轉瞬消弭在夜色中。

不知是石頭砸地的餘韻,還是小路穿蕩的夜風太大,剎時帶起周遭的花木枝葉一陣大響,昏暗燈火映著穿透枝椏的細碎月色,極目望去竟辨不清到底是樹影婆娑,還是人影魍魎。

“去,看看怎麼回事!”餘方德神色一凜,果斷派出剩下那位小太監循著一方聲響追去,自己則轉身面向另一方石落驚耳的方位,腳下卻不急著離去,偏頭陰惻惻笑望曲清蟬,“曲大家果真名聲在外,只不知這先後幾次鬧出響動的暗中窺視之人,是想為曲大家解圍,還是想和我作對,一徑壞我好事?

曲大家請在此處稍等,且容我親自揪出這暗中小鬼,再來繼續我們未完成的談話。想來以曲大家的鎮定淡然,必定不會丟下這個險些傷了我的丫鬟獨自離去,不等我回來吧?”

他邊說邊抬腳,挑釁般拿腳尖碰了碰被敲暈的千柳。

倒不是他自負曲清蟬會乖乖聽他的話,而是千柳好吃好住,萬事不用操心,實乃丫鬟界少見的微胖身材,諒曲清蟬也搬不動千柳一起逃走,且他來前自有安排,早另外留了小太監守在通往角門的路口。

他話已說在前頭,暗指意味極濃,不怕曲清蟬逃得了一時,他就算明著欺壓不了曲清蟬,若鐵心要治千柳的罪別說曲清蟬,任是誰出面都保不了千柳。

誰叫千柳不僅先動手,還出言辱罵他?

他可是有品級的宦官,還是跟著當今皇上從潛邸裡掙出來的風光,想必謹郡王聽說了千柳的“冒犯”,也會很願意替他做主,維護皇室體面。

餘方德看也不看曲清蟬是何神色,撩下狠話震懾住曲清蟬後,才疾步離去,循著另一道石頭砸地的方向追去。

杜振熙早在餘方德點剩下那位小太監的名時,就矮身轉出樹叢,藉著餘方德廢話的檔口竄出一箭之地,此時此刻的矮樹叢後,當真只剩婆娑樹影,再無一絲一毫異樣動靜。

曲清蟬哪裡想得到幾次發出響動的,是杜振熙和竹開,一時倒也摸不準對方到底針對的是她還是餘方德,只聽出餘方德語中威脅,又確實從沒想過丟下千柳,沉吟間已收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的走向倒地的千柳,奮力拖起千柳一步一挪。

她將千柳放置一處樹幹下靠著,手才輕輕撫上千柳被敲紅的後脖頸,還不等她仔細檢視千柳是否有其他擦傷,就聽身後又是一陣乍然響起的沓沓腳步聲。

曲清蟬猛地起身回頭,定定望向聲音來源,片刻後睜大眼訝然道,“竹開?”

難道剛才躲在樹叢後的竟是杜振熙?

否則竹開怎麼會準確無誤的找到此處,不僅帶著面色陰沉的余文來,余文來身後緊跟的親衛手中,還拖拽著最早追著響動離開的那位小太監?

一直不曾變色的曲清蟬臉色微白,忙上前幾步盯住竹開道,“七少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把剩下那位小太監和餘方德都引開了。只是我也不確定,七少到底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兩句話已將方才情景說了個通透。

余文來臉色更沉,吩咐身邊親衛道,“跟去看看。”

他為免驚動他人,被竹開“請”出宴廳時只帶了一位親衛出來,那親衛聞言低應一聲,隨手就將同樣被打暈的小太監丟到地上,幾個點足就躍向一側樹影,倒正是頭先剩下那位小太監奔去的方向。

余文來正要親自去追餘方德,就被竹開攔了下來,勸阻的話雖說得急,卻條理清晰安排妥當,“餘指揮使還是留下得好。由您護著曲大家才是名正言順。曲大家不知道七少去的是哪個方向,我倒有幾分把握。

方才七少想去主樓,我帶著七少揀的僻靜小路走,路上已將通向主樓的方向、路口都細說過一遍。且四爺早早離席,多半正在主樓裡休息,就算我追不上七少,只要有四爺在,別人也別想拿七少如何!”

說著暗罵餘方德狗屎運比他還好,多半追去的正是杜振熙遁走的方向,心中即不恥又憂恨,不由就帶出幾分冷厲語氣,“這裡是奉聖閣,是杜府的地盤,莫說宴廳裡還坐著定南王和小郡爺,就是謹郡王,也要給杜府主子們讓出幾分臉面。那餘方德就算真追上了七少,還能真不管不顧的把七少如何不成?”

他主要是為安曲清蟬的心,他家七少要幫的人,他自然要做到周全,說罷見曲清蟬微白的臉已然恢復血色,便衝余文來、曲清蟬一抱拳,撈起袍擺自顧追了出去。

“有勞西臣哥幫我一把,帶上千柳先離開這裡吧。”曲清蟬左思右想,亦覺得竹開安排得合情合理,她和余文來再追上去不過是使事情更復雜,倒不如先行離開,也算釜底抽薪,讓餘方德事後沒有由頭再扯皮,一行往樹下千柳處走,一行略帶歉意的道,“沒想到還是麻煩到西臣哥了。

其實竹開去找你,你大可只派親衛出面,事後有什麼事,你也不至於牽連太深。杜府到底是本地巨賈,和餘方德打不著多長久的交道,你卻不同,將來或留任或回京,餘方德的身份若是想暗中使絆子,卻是防不勝防。

左右我已受四爺極大的恩惠,此次七少再次出手幫我,虧欠杜府的也是我,我總有大把時間能回報杜府於我的恩情。你卻不該再因為我得罪餘方德。西臣哥,你實在沒必要這麼做,更沒必要為我再多做什麼……”

這番話更是合情合理,倒有些蝨子多了不癢的超然心境,感激杜振熙的援手卻不太擔心餘方德能將杜府如何,只怕余文來在官場上的牽扯,依舊是一副為余文來打算的樣子。

乍聽似擔憂余文來更勝杜府,其實已標明親疏遠近,拿杜府當自己人,卻拿余文來當外人。

外人自然該分清利弊,自己人是好是歹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