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虞看著那冷酷的背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想她挽虞可是堂堂東雷音國主雷霆之女,這十八年來,雷霆竭盡可能滿足她的任何要求,憑著不俗的相貌在男人之中也極為吃香,這八荒,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不管人還是物。
再看洛爵呢?不過是一個被驅逐出南落火,如今還是已死之身的下賤之人,她能看上他,他該跪謝才對,這樣才對……
可為什麼……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猛然襲擊逆捲了挽虞驕傲的公主心,握緊的手心,指甲都要掐進肉裡面,骨節泛白,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犬火看了看她,也不說話,好像她不重要似的,緊跟著洛爵離開。唯有莫非辭還在原地等著她,表情很無奈。
“枉生崖……是什麼地方?”
挽虞還是問出了口,至少要弄明白為什麼洛爵會突然變了臉色吧?
莫非辭濃重的嘆氣聲傳來,頗為荒涼:“那是所有死者都不願抵達之所,你也真會說個地方啊……”
“……”
啊,原來是這樣。
死人都不願意去,所以……不管她會不會去,洛爵這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挽虞低下了頭,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莫大的失落。
“我送你回去吧!這裡夜很涼,你若是生病,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莫非辭嘟嘟囔囔,給挽虞施加了一個隔絕結界。
可結界剛開啟,莫非辭便皺起了眉頭,剛才一瞬間似乎感覺到挽虞身上有其他外力,但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莫非辭困惑的的搖搖頭:“可能是錯覺……”
挽虞透過結界,看著宣武門厚薄的霧氣,在離開之前,還是問出口:“那個女人……真的會復活?”
莫非辭在捏指訣的手一頓,眼光敗落了下,隨後又繼續製造法陣:“會……”
停頓了下,又想起天羽月說的話,分外猶豫的又加了一句:“就這麼說吧!只要鯉笙在,洛爵便絕不會正眼看你……你還是死心吧!這也是為了你好。”
鯉笙為洛爵付出那麼多,如今洛爵都沒有明確表態,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怎麼可能讓洛爵乖乖承認什麼?
挽虞並未急著說什麼,緊盯著對面厚重的濃霧,像是要看出一個洞一樣,渾身繃緊,咬緊了唇,幾乎要出血的力道:“這樣啊……”
所以,要想得到洛爵的心,那個女人就必須消失。
深夜時分。
一道白光驟閃,驚擾了香爐一片紫煙繚繞。
第五瞳抬起眼瞼,手中羽扇晃了晃,似笑非笑的衝門外之人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吱呀”
剛說完,門像被一陣風吹開似的,門外並無人影。
第五瞳低眸一笑,嘆了口氣,“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堂堂驚闕山的大掌門深夜造訪,還真是有失遠迎!不過,你看來不打算現身啊?”
“這裡不方便說話。”百步琅的聲音貿然響起,似近還遠。
第五瞳放下羽扇,翠綠的眼眸轉了轉,隨後人便眨眼出現在了門口,抬頭看著夜空方向,冷哼一聲,一揮羽扇,緊跟著空氣中殘留的靈氣而行。
也就一盞茶功夫,已經翻過竹林小徑,綠水青山,來到一處極為僻靜的茅草屋前。
仔細一看,茅草屋年代久遠,但其上殘存著極為陌生的靈壓,卻並不是百步琅所有。
那股靈壓渾厚而又寧靜,單薄卻也無力,是靈壓主人已經不在人世的證明。
沒有過分追究那股靈壓的來因,第五瞳搖著羽扇,定睛打量了下在茅草屋前前後後人為留過的耕種痕跡,眼神稍顯凝重了些:“百步琅,你還不現身?是要我拆了這茅屋的意思?”
“你這性子就不能改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