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見過這一幕的將士們恐怕終生難忘,在他們的認識中人是不會有兩張臉皮的,這個監軍的身份絕對有問題!
安裡音從監斬臺跳上了一邊的屋簷一側身就從袖中射出了數十枚銀針,宣韶寧急忙將胭脂撲倒,讓開一個身位,銀針紛紛刺入了最為靠近的那些將士們的身上,頓時一排的將士倒地而亡。
胭脂看了一眼那些已然開始發紫的針眼便朝著宣韶寧吼道:“這些銀針都淬過毒!”
可憐了這些觀看的將士們,按照安裡音的要求,他們都是不能攜帶兵刃進入的,這個時候只能憑藉身手去抓人了,但是新的問題是周圍這一片空間並不寬敞,能擠下這麼多的將士已經實屬不易,眼下想要展開身手了那就捉襟見肘。
宣韶寧不能將此人放跑,他同樣跳上屋簷開始在安裡音身後追趕,兩人之間的距離有數尺。眼看宣韶寧追上來,安裡音打算跳上另一邊的屋脊以進入城中暫時擺脫這個尾巴。
安裡音剛剛凌空而躍,一柄羽箭破空而來,直衝著他的胸膛,安裡音身體一轉躲開了羽箭,但是在落地的時候身子不穩,來回搖擺了一陣子才維持住平衡。安裡音剛剛站穩腳跟,第二支羽箭跟著就飛過來了,他只能趴下身子躲避,眼神開始朝著側面看過去,羽箭就是從那個方向飛過來的。
俗話說,事兒不過三,就在安裡音判斷出羽箭來的方向的時候,第三支羽箭貼著屋脊飛馳而來,微微一抬頭,安裡音就知道想要避開這支羽箭可是不容易了。最終羽箭擦著安裡音的小腹飛過,安裡音則直接從屋脊上摔下來。
站在另一側高樓上的安賀終於放下已經發酸的手臂,他對著安裡音冷笑“我這麼多年的射技不是白練的!”
這麼一摔,正好落在了沈詠年身邊不遠處。胭脂看見了此景,安裡音也看向她了,胭脂基本上是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衝了上去,一記拳頭剛剛揮出就被安裡音反手給制服了,同時將胭脂卡在自己胸前,用一隻手掐住胭脂的喉嚨。
“胭脂!”
宣韶寧跳下來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了眾人面前,他目前首先要確定的就是胭脂的性命。
“宣韶寧!”安裡音帶著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多年前在京師會考的時候我沒怎麼注意到你,看來是我看走眼了,沒有料到你是這麼個難纏的角色!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嫩了點,眼下你是打算要我的命還是要她的命呢?”
“你這是讓我選擇麼?”宣韶寧壓低身子說道:“二選一可不是一道簡單的題。”
安裡音隨著宣韶寧的移動也在不斷調整著身位,他要確保自己始終同宣韶寧是正對面。
“不好選擇是麼?那
要不要我來幫你一下?”安裡音手中的力道加大了,胭脂明顯表現出難以喘氣的樣子。投鼠忌器,宣韶寧只好不再移動,而是正視著安裡音。
“這麼困難的事兒還是不勞你費心了!你讓我選,那我就選!”宣韶寧裝出一副痛苦思考的模樣,然後堅定說道:“我想好了,你們倆的命我都要!”
沒等安裡音出言諷刺,只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也沒等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身子已經失去了平衡。
凌緋顏找到了機會及時出手,折闕纏繞住安裡音的腿,奮力一扯之後兩人都摔倒在地。安裡音都不用選擇,他必須先保住自己,於是奮力一推胭脂同時甩開折闕,吼道“算你識相!”
宣韶寧扶起胭脂再抬頭看去,安裡音已經重新躍上屋簷奪路而逃。宣韶寧放下胭脂立刻追上,段朗跟在身後並對凌緋說道:“胭脂就交給你了!”
三人前前後後的在屋脊上開始了追逐的表演,安裡音的目標很明確,他要朝著城頭的方向而去。宣韶寧舉起手臂一揮,段朗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兩人即刻分頭朝著兩個不同方向而去,於是一個三角形的追捕陣勢就此形成。
安裡音聽見了身後一直緊追不捨的腳步聲,他在跑到一座屋脊的盡頭在躍起的時候朝著段朗的方向再次一甩衣袖,飛出了數枚銀針。段朗為了躲開這些毒針直接從屋脊上滾落。
宣韶寧跟著安裡音一同從高處躍下,滾地之後隨手抄起幾顆石子瞄準了安裡音的膝蓋處就擲出去。安裡音的腿腳一酸,一個趔跌差點摔倒。就是這麼一點時間差,宣韶寧已經追上,朝著安裡音的背心狠狠一掌。
安裡音翻著跟頭,摔得一臉的泥土,他再次揮動衣袖,宣韶寧已經見識過毒針的威力,他急忙躲避。事實上這不過是安裡音的虛晃一槍而已,他的毒針已經用完了。趁著成功迷惑了宣韶寧的功夫,安裡音扭頭就朝著城內跑去。
真峴城是一個軍營,不過是一個軍民混住的城池,城內的一半的屋舍之中住的都是百姓,既有原先這一片地區的百姓也有跟隨著軍隊而來的隨軍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