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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反擊!撒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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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陣陣吹來,使這裡顯得更加悽清,藍琪一個人倚在客棧的門邊,久久沒有生息,只是靜靜的望著神諭之塔,此刻她開始懷疑,這塔……究竟是象徵著希望還是絕望?

“藍琪姐……”見夢夢從屋內走出,藍琪急忙將殘留的淚水眨回去,紅紅的眼睛重新綻放出一絲柔光。

“怎麼了?”藍琪違心地笑笑,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眼罩其實早就溼透了,她現在這樣佯裝堅強,又騙得了誰?

“我想通了,如果這樣真能換回妖界的和平,我同意獻上鈴樂的生命。”

藍琪抬起頭,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輕鬆,“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想通了?”

“其實就像琉姬所說的那樣,很值,不是嗎?不過我真的可以看出,琉姬自己在提出這個方案時,也是一臉無奈,但是凡事還應以大局為重……我們也應該清楚這一點。”

“是啊,很值。不過要是換我,恐怕一百年我也想不出這個點子……不過就眼下的形勢來看,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藍琪感嘆一聲,低頭沉默了些許,於是輕輕摘下眼罩,那血紅色的左眼讓人不忍產生一絲恐懼。

夢夢有些吃驚,又有些毛骨悚然,“藍琪姐,你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以前一直不敢讓你們看,沒想到就連你也對這隻眼睛感到恐懼……不過你要清楚,這些都是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所付出的代價……”

夢夢不免有些愧疚,不敢再直視藍琪的眼睛。

“當初你功力全被霍琊給廢了,為了幫你恢復功力,也是為了助你完成冰破龍捲,娘娘去求文殊菩薩,結果文殊菩薩不願理睬這件事,後來娘娘就提出,要把她自己的功力給你……後來你也該知道了,因為她幾乎功力盡失,我才會答應跟她雙修,這眼睛也就……我們為這一切付出了太多,不只是我的左眼,也不只是我孃的犧牲,更重要的是那種無畏的精神!連奧洛一個小孩子都能接受為了淨化雛鷹而灰飛煙滅的結果,那我們是做什麼的?所以,犧牲就犧牲吧……”

藍琪鬱痛的閉上眼,徑直向屋內走去,夢夢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藍琪離去的背影,在下一秒,她幾乎明白了,什麼叫堅強……

“小琪……”鹿伯也察覺出藍琪舉止怪異,她怎麼會把眼罩摘下來說這些事呢?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她這血紅色的左眼!

“爹,我沒事……我想好了,計劃,照常進行……”

而另一邊,被扔在水牢裡,遍體鱗傷,虛弱不堪的鈴樂,也聽布魯斯道明瞭這一切,她沒有過多的驚奇,也沒有一聲嘆息,只是靜靜的聽布魯斯把話說完。

“其實我倒真是覺得你挺可憐的,千年之劫又不是你引起的,你卻要收拾這個爛攤子,而且造成這場災變的,就是你所謂的朋友,那些靈使們啊,你不覺得你像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小丑嗎?”

“哼,不用可憐我……誰都不用可憐我!就算是小丑又怎樣?不知不覺中,這命運,我已經欣然接受了……我誕生的意義,我存在的價值,不就是收拾這個爛攤子嗎?不用可憐我,因為……這就是我的宿命啊。”

鈴樂深深撥出一口氣,靠在牆角,已經無力再凝視布魯斯。

但她仍嘗試著站起來,嘗試著扶著欄杆站起來,可是因為飢餓與傷痛,終究還是又摔倒了。

原本沒有感情的布魯斯,不知為什麼,此刻他的心卻很痛,鈴樂這小鬼,和在天道的時候一樣,總是懂得守護,或許……這是成為神的基礎吧。

“鈴樂,你的傷……真的很痛嗎?”鈴樂驚訝地抬起頭,第一次見布魯斯會有這種關切同情的眼神!

“沒關係的。”鈴樂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是說的不用可憐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