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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毒兔飛咬禍大軍

龐統厲聲道:“你這個混蛋!你害了多少人!說,你用了什麼瘟疫的病毒,你用什麼了感染別人的方式,解藥是什麼?”

那個男人對他激烈的言語不為所動,竟是慨然道:“多麼可憐的傻瓜。你也是他的將領吧,雖然可能是個不知名的,所以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只是我要提醒你。你們的這個被頂禮膜拜的領袖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鬼,他把我的兄弟全部給害了,對,”他用手指指了指西面。“就是對這裡所做的一切,你們看到的一切,曾發生在我的軍營裡。”

龐統覺得事情十分蹊蹺,這個男人不像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似乎是直來直往,有仇必報的型別。對待這種人,似乎可以更坦然一些。他把劍收了回去。這個舉動對於典韋而言是不理解的,對於那個男人而言更是誇張至極的。在聽了那個男人如此狂妄又咒罵的言語後,他竟然可以有這麼安然、平靜的行動方式。然後操著一口平緩的音調道:“真不幸,還會有這種事情。我們確實不知道。就像你說的,我被蒙在了鼓裡。可是你至少得說明白一點,讓我們更清楚這個龐統的真面目。否則你是很難把他在我們腦海裡的光輝形象搞砸的。”

男子的嘴角向上彎起,掛上了一抹勝利的笑容。他饒有興致的,像是找到了知音般說道:“我是你們的敵人劉焉的手下,跟著大將嚴顏領兵十萬攻打陳倉。強攻不下後,我們本來打算找個夜裡下雨的時候暗爬牆頭,把門開了。不過一切有點不盡人意,一直沒下雨。另一名武官,我和他關係不是特別好,因為他是個狂妄自大的男人,他叫雷銅。他竟然叫囂自己一人就可以在夜間爬上牆頭,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門開了。不過他確實有點意思,為此還事先準備了一套龐統軍陳倉縣守兵的裝備。若讓他上牆,該是在黑暗下很難辨認的吧。”他看著虛空,就好像看到了過往曾有過交情的人在活動著。而龐統和典韋豎耳傾聽,無論是陳倉縣還是劉焉大軍都似乎是熟悉的觸手可及的事情,又與他們息息相關。

“有一天晚上,我們的大寨裡出現了一些移動迅速又暴躁的兔子。這些混球見人就咬。哪有這麼膽大的兔子,我算是頭一回見到。”就像是在尋求兩人對於兔子暴躁的罕見性的認同,他朝著龐統和典韋掃了一眼。龐統似乎被他帶到了他的意境下,也應和著點了點頭。這個微妙的動作讓男子確信自己正在獲得好感和信任,他覺得異常的滿足,繼續說道——

這是個不平凡的夜,張任由於和雷銅關於戰事的意見不同,在嚴顏的面前大吵了一架。他認為這個雷銅根本就是個土包子、莽夫,沒有任何軍事才幹卻和他一樣是副官。想想他那日被龐統軍的臧霸一番羞辱,就讓人好笑。

已經是四更了,這麼黑的夜下卻人來人往。火盆雄壯的將能量和光亮散發到那些忙碌的身影上。

張任一把抓住了一個急匆匆地想朝他的身邊溜過去的人。那人被他抓緊了臂膀,臉色蒼白道:“對不起大人,我沒注意到你。”這個士兵手中捧著一些浸溼的布料。正為沒有像長官問好而驚慌失措。但是張任卻是看了看他手中沉甸甸,又不斷滴著水的白布。

“怎麼回事?你們在幹什麼?”

“很多人發熱了,軍醫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在幫忙,好厲害的風寒。”

張任的手一鬆,道:“快去。”

士兵如獲皇恩大赦,連忙走人。張任沒有在意,忽然,紅色火線於地面飛馳而過。起初,他認為是一個有著紅色眼睛的耗子。但那隻耗子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從黑暗中朝著他跑了過來。他猛地一腳將那隻似乎有種要朝著皮靴咬上去的笨兔子踢到了半空中。落地時,這隻灰色的兔子只會在地上痙攣著。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覺得心情很亂,諸事不順。他回到營帳床榻上倒頭大睡。他做了個不錯的夢,夢中他帶兵衝進了陳倉縣城,守將臧霸帶兵殺過來。他獨自衝入敵陣,廝殺一番,敵兵不敢近身。然而,自己的兵將突然全部消失。而敵人卻是將他重重圍住,他知道自己中計了,臧霸的笑聲和兵器交擊聲不斷在耳邊迴盪。

他醒了,帶著一頭的冷汗。可蹊蹺的是,那喊殺聲卻那麼近,還在耳邊徘徊。他震驚地從床榻跳了起來,意識到大寨遭到突襲。此時,天微亮。

他沉著冷靜,穿盔戴甲,手持利劍衝出營帳。一片混亂的景象在眼前鋪開。橫穿整個營帳的大道上全是自家的兵將在打鬥。莫非敵兵也穿著嚴顏軍的衣服?

不對。

血腥的雙手成為武器是最為愚蠢的事情。但是那些人以血盆大口來撕咬對方,用爪子以及一切身體上可以動用的技能來進攻,活生生的、暴怒的猴子。這些嚴顏軍計程車兵瘋狂至極,而與其對陣的是正常的用著各種兵器的嚴顏軍士兵。

“搞什麼……”他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認為自己是否還被噩夢纏繞,可是耳邊那些野獸般的咆哮,血腥的廝殺是真是的,震顫心靈和耳膜的。

“大人,小心啊,這些傢伙瘋了!”

一個士兵朝他大吼道。然而他也是睜大眼睛喊道:“快跑!”可是已經晚了。那個提醒他計程車兵的身後,一個靈活的穿著普通布衣,似乎是從營帳的床榻上剛剛醒來的傢伙,飛躍了一段距離撲在了他的後背上。士兵倒地,驚恐萬分時,那個猴子一樣的自家人把他的後頸給咬開了,濃稠的血肉在“猴子”的下巴上滑落,口中的部分被狂咬一陣。

張任咕咚一聲嚥下口水。他的嗅覺似乎是瞬間恢復了正常。有著淡淡霧氣的空間裡,血腥味主宰了一切,鼻腔受到了嚴重的偷襲。他根本是無法避免這個味道。這裡分明就是充滿鮮血的戰場。

啊!張任驚住了,那個拖著斷了手臂的身體、瘸了的右腿蹣跚移動的,雙眼通紅的傢伙,是他的手下,他怎麼會忘記。不過這個已經受傷到這種地步的男人,竟然還想去咬一個正常人。那個士兵猛地一刀砍了這個瘸子。士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又是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肩胛上。但是這個瘸子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侵害,還是維持著艱難站立的姿勢。

張任後背發涼。他握緊了手中的劍。親眼看著自己算是比較熟悉的手下以鬼一般的模樣帶著血的衣服和醜陋的外觀站在那裡。不過在正常計程車兵的劍還想砍過去的時候,這個血淋淋的傢伙不打算任人宰割,撲了過去。在士兵驚恐萬分,似乎難以相信眼前一切的時候,在他的反抗力由於恐懼而暫時遲緩的時候。那個已經傷痕累累的鬼一般的男人咬下了他的左臉頰,血肉帶著鮮血撕開。

張任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然後這個鬼一般的、熟悉的手下終於死亡。他看著那個被咬碎臉孔,現在還在哀嚎計程車兵,卻是無能為力。因為周邊如同災場。

穿著縞素撲了過來,這個老人是個軍醫,他的目標是背對著他的張任。這種步伐怎麼會不被發現。張任轉身一劍砍了過去,在他驚異萬分的時候,老大夫的臉和胸部都被切開,不過似乎身體技能還是強健,完全超乎了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的極限,依然站在那裡,臉孔似乎還帶著一抹微笑,洋溢著強烈的食慾。他會撲上來的,張任很清楚這一點。電光火石間,他果斷地將老人一腳踢開,一劍刺在了心臟的位置。戰場上,擊敵要害是重點。對於他們這些將領而言,瞄著敵人的要害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不斷地,有人湧了過來,這些病人似乎是在這個大寨裡被不斷地製造出來。張任第一次感到了惶恐,他咬了咬牙。與正常人站到了一起,和那些病人廝殺起來。這場廝殺曠日持久。

隨著地面的震動,張任雙腳一顫。他都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了,但他知道地震這種事情是很難得的。可是地面確實顫抖了,很近。他猛然轉身,眼前兩丈高的傢伙,赤身裸體,一拳把穿盔戴甲的兵士打得拋飛出去,倒地不起。

周圍計程車兵嚇得全身發顫。這似乎比他們所面臨的所有的戰爭凝聚的恐懼要更可怖,更深刻。這種似乎不應該存活在這個時代的東西,竟然佇立在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