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乃出行前關將軍囑託,不得違令。”錢會就像個盡職盡業的主簿。
“竟然拿二哥來壓我!”張飛怒容滿面,聲大如雷,連帳外的兵士都聽得一驚。“來人,給我把他押下去鞭打三十大板!”
“哎!”錢會大嘆一聲。
錢會被打後,更加沒人敢去勸阻。張飛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龐統軍則在一個山地繞了個彎,又往回去了。原來他根本沒有打算要攻打南鄭縣城。他是要誘使南鄭縣和安陽縣的守兵都出來,然後擊破。所以他才會沿路極為防備,發覺了林中的伏兵。而此刻,近乎強行軍的龐統軍北上,於五更十分下寨。辰時,一人來寨內請見。
龐統喚入帳下。只見此人身高七尺,穿著一身青袍,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錢會拱手道:“我乃張飛軍祭酒官錢會,由於勸阻張翼德喝酒,被這廝反而打了一頓,心中大為不快。現在他的軍隊慢慢行軍,大人只要以騎兵突襲,定能成事。”
龐統的表情嚴肅地就像雕像,道:“我不信你。”
“為何不信,我可是連夜奔逃的,若今日你不聽我的。張飛若北上,定會和張頜合兵,到時你要攻安陽就沒這麼簡單了!”錢會聲嘶力竭。似乎只要他出了這個寨就會很慘,所以極力要說明對於龐統的利處。
他見龐統不動聲色,便跪倒在地,嘆聲道:“我乃安陽縣人,全家老小都在城中。若大人不把張飛擊敗,不把安陽縣奪下,恐怕家人要受牽連。你若不信,不如現在就斬了我。”
龐統起身闊步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來人,把這位大人送下去,好酒好肉伺候,但也要嚴加看管。”龐統輕笑道,錢會臉容一鬆。“若大事可成,定賜予金銀。”
錢會喜出望外,下跪道:“謝大人再生之德!”
龐統隨即點兵兩萬騎兵,迅速北行,僅一日時間就靠近了張飛軍。到夜時,龐統命雪月入寨,發覺寨內守兵不嚴,便直接燒了一些營帳。營內大亂之時,大門早被鐵針族人開啟,龐統軍一擁而入,勢如破竹。張飛醉酒在帳內,聽得喊殺聲起,慌忙起身的時候,整個身體還在恍惚之中,酒勁正大,一兵士慌張入內,他只看到了重疊的影像,連聲音都聽得模糊。他馬上跪倒在地,把銅盆內的水往臉上一澆,整個頓時清爽了不少。
“大人,敵軍襲寨!”
張飛咬牙切齒,提著丈八點鋼矛出帳,見敵騎已經殺近,自家兵將毫無招架之力,只好上馬領著數十騎衝殺過去。這個張飛真是了得,醉酒下槍法不亂。鐵針族吹針過去,他竟然能順利躲避,以這樣的身體本能,帶著手下衝出大寨。龐統早在外面迎候,縱馬殺過去。張飛見敵兵從北面圍聚過來,讓手下殿後,獨自領兵往南疾行。豈料他跑得太急,背後中了雪月的鏢,悶哼一聲,戰馬馱著他一路奔逃。追兵也沒有趕上。龐統勒停戰馬皺了皺眉,道:“翼德爽快人,還真沒有殺他的心。”
張飛軍無人統領,很快被壓制,死傷兩千多人,近八千人投降。原本他帶的兵就不多,可見直接的任務還是讓張頜返程。但情況急轉而下,任務破敗,龐統軍又把大寨給劫了。龐統讓大軍原地駐紮,擴建大寨,命所有人好好休息。
兩日後,張頜軍漸近,見到大寨都是蜀軍的旌旗,外面的探馬也都是蜀軍,便放心心來。龐統派人去邀他入寨,就說是張飛請見。張頜並未設防,領大軍入寨,自己在兵士的帶領下來到了龐統帳外。他剛步入帳內,身後猛地被人踢了一腳,身體往前傾倒,頭盔都落到了地上。張頜猛然抬頭,周邊兵士長槍圍在了頸項旁。他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識的背影。
龐統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來,嬉笑道:“這不是張將軍嗎?久違了。”
“啊!”張頜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昏厥過去。已經入寨的騎兵忽然被團團圍住,由於不知情況,都未做反抗。龐統從張頜身上搜到了兵符,命人出去下令張頜軍繳械待命。張頜軍部將不知是什麼情況,但見兵符只好照做。但隨之而來的是被看似自己人的軍隊包圍。且很快從帳內奔出龐統軍,如同猛虎出山,對這些遠到而來的張頜軍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