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唐閒與典少卿幾人痛飲一場,就連平時滴酒不沾的一心道士,也在被唐閒灌上二兩黃酒後,滿臉笑容的哼唱了一段小曲。
這樣的一心道士著實讓唐閒等人大開眼界,平時表情木訥的一心道士,第一次展現出了自己的另一面。
轉眼,天已經矇矇亮,東方一抹光線刺穿漆黑的夜空,灑向大地。
此時灌下五斤黃酒的典少卿,早已經爛醉如泥。
王二瘋抱著一條大青草魚也睡得正香,一心道士更是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修煉破魔心經去了。
草地上,唯有唐閒與趙苟且。
唐閒臥在草地上,半揚著腦袋,眯著眼睛望向天空,眼中醉意朦朧,一旁的平頭哥兒,整個身體都鑽進了酒罈中,還在痛飲。
趙苟且在不撐船的時候,依舊懷中抱劍,寡言少語,但是卻從頭陪到尾。
“阿狗?”唐閒開口,問道:“劍練得怎麼樣?”
“還行!”趙苟且簡單回道。
唐閒換了個姿勢,饒有興致的問道:“戰績怎麼樣?”
得到劍譜後的趙苟且,時常找人切磋,可是卻一局都沒贏過。
昨晚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又輸給了王二瘋一次,僅僅九品的王二瘋,靠著內力毫無懸念的贏下了趙苟且。
趙苟且想都沒想,直接回道:“總共挑戰一百二十八次,輸了一百二十八次。”
“挺好!”唐閒讚揚道:“輸一次叫做不甘,輸五十次叫做廢物,倘若輸上一百二十八次,那便是執著。”
“哎……”唐閒微嘆口氣,藉著酒意悠悠說道:“這操蛋的江湖,最擅長做的事……大抵就是抹殺狂妄者的落拓,磨平豪放者的傲骨,斬殺叛逆者的孤傲。只要你繼續輸下去,雖然贏不了別人,卻贏了整個江湖!”
趙苟且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草木握的更緊了。
唐閒看了看天色,說道:“天都快亮了,該回去睡一覺了。”
趙苟且也看了看天色,沉聲道:“天都快亮了,該練劍了!”
說罷,趙苟且提劍起身,向著桃花伸出離去,只留下唐閒和一眾爛醉的人。
看著趙苟且遠去的身影,唐閒輕微的一笑,從懷中掏出拳頭大小的一物,半透明狀。
正是從趙也那裡拿來的七品妖丹。
瞬間四周香氣四溢,晶瑩的綠色反射著火光,很是耀眼。
從這妖丹的品相上來看,應該是屬於七品妖獸——五色靈鹿。
成年後的五色靈鹿皆能達到七品的水平,妖丹的力量更是濃郁雄厚,而且最主要的是,能量溫和,極容易吸收,是獸修者們不可多得寶貝。
“切,趙老賊竟然還有這種寶貝,看來以後得多在他身上下點功夫了!”唐閒自言自語的叨咕著。
這時,唐閒微閉雙眼,體內海經執行,能量迅速在經脈中執行了幾個迴圈。
再次睜開眼睛,此時眼神中已經全無酒意,恢復了清明。
唐閒掂量了下五色靈鹿的妖丹,輕聲道:“是時候晉級七品了,總不能被阿狗超過了不是?”
說罷,唐閒伸手將平頭哥兒從酒罈中拽了出來,在平頭哥兒不滿的尖叫聲中,一個閃爍,消失不見。
眼前再次恢復明亮的時候,唐閒已經來到了海經空間當中。
廣袤無垠的海經空間,風平浪靜,巨大光幕綿延上千裡,裡面妖獸面色猙獰,呼之欲出。
縱然是經常回到海經空間中修煉,可是唐閒依舊不自主的被海經空間內的景象所震撼。
恐怕這《海經》已經不能用功法來形容,而是一個頂級的天地異寶。
將平頭哥兒甩到一旁,雙腿懸空,盤坐於半空之中,舉起手中妖丹。
唐閒看向平頭哥兒,笑道:“平頭哥兒,老規矩,一人一半!”
“嗷嗷!”平頭哥兒興奮大吼。
唐閒將妖丹塞進口中,使勁一咬。
“嘎嘣!”一聲,妖丹裂成兩半,一半順喉而下,另一半向空中一拋,平頭哥兒一躍而起,叼起妖丹,囫圇個兒的吞了下去。
倘若是這一幕被常人看到,恐怕要大呼唐閒敗家,價值連城的七品妖丹,就這樣白白餵給了獸。